空气污染和劳动力市场

过去10年，美国和欧洲的野火在规模和严重程度上都出现了爆炸式增长。虽然野火对生命和财产造成直接损害，但火灾产生的烟雾可以飘到数千英里外，使空气质量恶化，远离火灾发生地。目前还不清楚空气污染对工作年龄成年人的功能和健康的影响程度。

我们检查飘散的野火烟雾对收入、就业和劳动力参与率的影响在美国各地。确定空气污染对劳动力市场结果的因果影响的一个挑战是，劳动力市场活动本身会产生污染，例如通过车辆和制造业排放。自然漂移的野火烟柱为克服这一挑战提供了机会。通过分析烟雾事件的影响，我们可以推断野火造成的损害，以及空气污染如何更普遍地影响劳动力市场。

吸烟会显著增加空气污染物的浓度，包括被认为对人体健康特别有害的细颗粒物(PM2.5)。在一个县被烟雾覆盖的日子里，当地PM2.5浓度平均会增加2.2µg/m3，约为23个百分点。在季度水平上，每增加一天的烟雾使PM2.5季度平均值增加0.06µg/m3。其中许多增长仍然低于环境保护署(EPA)采取行动的阈值。烟雾事件也很常见，在2007年至2019年期间，平均每年影响县约20天。

吸烟会降低收入、就业和劳动参与率。每多暴露一天烟雾，当地的季度人均收入就会减少5.20美元，即PM2.5季度平均水平每增加1µg/m3，就会减少103美元。应用这些对平均烟雾暴露的边际损害的估计，烟雾每年使美国的劳动收入减少2%。这种影响很大，表明野火烟雾可能比其他类型的颗粒物更有害。收入损失在老年人中最大，这与老年人对空气污染更敏感或更容易受到劳动力市场冲击的影响相一致。

空气质量的暂时冲击可能对劳动力市场产生巨大影响的一个原因是，与失业和劳动力流失相关的劳动力市场中断。季度平均PM2.5每增加1µg/m3, 16岁及以上居民的就业率每百万下降约1750人，而劳动力参与率每百万下降约800人。这些发现与之前对失业工人的研究证据一致，这些研究表明，工作转换会对收入和就业产生长期影响，尤其是对中老年工人。

我们将空气污染暴露对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与传统的以死亡率为基础的成本衡量标准进行了比较。劳动力市场的损失超过了根据常用的统计寿命值对接触烟雾造成的死亡后果的合理估计。我们的估计与目前EPA、OECD和世界银行的评估形成了对比，后者将空气污染的劳动力市场成本定为5%或更低，低于过早死亡成本。这些先前的估计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强有力的建模假设，例如，假设失业是由于工作年龄人口的死亡率造成的。

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可以从中得到三点教训。首先，野火造成的破坏远远超出了火灾本身。这种损害是一种外部性，表明在制定有关消防和预防的政策以及在荒野-城市交界地带的土地使用方面需要跨区域协调。其次，在评估空气污染(以及更普遍的环境冲击)的社会福利成本时，应该考虑到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这一点在过去十年中引起了研究人员越来越多的兴趣。劳动力市场结果的改善通过减少劳动力税收的沉重负担来影响环境法规的成本效益分析。第三，研究结果表明，人们可以采取缓解措施来应对野火烟雾，例如在家庭、工作场所和学校进行空气过滤，以及改善和更依赖空气质量预测。在未来几十年里，为避免接触烟雾而采取的行动将需要增加，因为随着气候变化，野火和野火烟雾的严重程度和频率预计将增加。

Mark Borgschulte，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经济学助理教授，IZA研究成员。
David Molitor，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金融与经济学副教授，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研究员。
邹永辰，俄勒冈大学经济学助理教授，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BER)教师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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