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2005年到2009年，一些世界上最著名的科技公司都与不竞争彼此员工的秘密协议有关——“不挖走”协议，这违反了1890年的谢尔曼反托拉斯法。根据美国司法部(DOJ)和民事诉讼，Adobe、苹果、eBay、谷歌、英特尔、Intuit、卢卡斯影业和皮克斯都参与了该计划，禁止“电话推销”和人才竞购战。违规行为往往在管理人员之间得到解决。例如，针对谷歌招聘苹果员工，苹果首席执行官史蒂夫·乔布斯通过电子邮件向谷歌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抱怨。施密特亲切地回应道:“联系这名苹果员工的招聘人员不应该这样做，他将在一小时内被解雇。我们正在清理线人的记录，以确保她没有联系其他任何人。”乔布斯精练的回答臭名昭著:一个简单的笑脸表情符号。2009年，一名举报人通知了司法部，司法部随即展开了调查提起民事诉讼针对相关公司。该案最终达成和解，科技公司没有承认有罪，但美国司法部也禁止了未来的此类行为。
禁止偷猎协议的经济观点是明确的。通过限制对工人的竞争，它们减少了劳动收入，而通常增加了企业利润。此外，它们还会导致浪费，比如当员工花时间和精力在不允许雇佣他们的公司找工作时。
就硅谷协议而言，我估计了一下劳动力损失通过比较共谋公司与亚马逊、微软和思科等其他科技公司在2009年司法部调查前后的薪酬。根据Glassdoor的数据，我发现这些协议使受影响工人的工资减少了约5%。这一估计值高得惊人，因为受影响的工人收入高、受教育程度高，88%拥有本科或研究生学位。一般来说，这类工人的市场竞争激烈，因为他们的技能广泛适用——想想软件工程师——而且他们有办法搬到一个新城市。尽管有这些优势，技术工作者在不挖角协议中总共损失了约27亿美元。相比之下，相关公司在2015年和2018年仅以4.35亿美元和解了员工集体诉讼。这种合谋的收益和成本之间的差异表明，目前的法律和监管结构可能不足以阻止雇主市场权力的行使。
为什么这个案子很重要?截至2019年，科技行业占美国增加值的1.7万亿美元。但不挖角协议的更广泛意义在于当前的劳动力市场状况。根据美国司法部的指导方针，美国的平均劳动力市场目前“高度集中”。这意味着，许多工人面对的是一小部分雇主在竞购他们的劳动力，而雇主之间的反竞争协议更容易维持。这种非法协议的普遍程度仍将难以评估，因为雇主有强烈的动机隐瞒这些协议。“我们很少听到……亚当·斯密写道，“但无论谁想象……大师们很少联合起来(降低工资)，他们对世界和对学科一样无知。”
©马修·吉布森
马修·吉布森是威廉姆斯学院经济学副教授，IZA研究下属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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