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在课堂上的表现以及对本土儿童的影响更新

溢出效应背后的可能机制

为什么本土孩子的父母会担心移民孩子在课堂上的比例过高会降低他们孩子的教育质量?这有几种可能发生的方式。

课堂上有很多移民孩子，最直接的后果之一可能是老师的注意力和时间从本土孩子身上转移了[２]．由于移民儿童对东道国语言的掌握通常较差，教师可能需要花更多的课堂时间来提供个人帮助。教师也可以放慢教学节奏，以适应语言能力有限或教育背景薄弱的移民儿童。因此，老师讲授的课程可能比课堂讲授的要少。教师也可能采用较少的语言密集的教学方法，这可能会损害同一课堂中母语儿童的学习体验。

同样，使用更多的学校系统资源来支持移民儿童的需求可能会降低本地儿童的教育质量。然而，在一些学校系统中，移民儿童比例较高的教室或学校可能有资格获得额外的资源，无论是更多的资金、更多的教师时间，还是更小的班级规模。这些额外的资源可以抵消学校或课堂上有许多移民儿童带来的负面溢出效应。

一个稍微不那么直接的后果是，在有许多教育背景较差的移民学生或语言能力有限的学生的班级里，教师可能会降低他们对所有学生的期望。因此，移民儿童比例高的班级可能涵盖不太先进的学术内容，从而对本土儿童产生不利影响。

一般来说，同伴效应被认为对教育很重要。教育专家认为，仅仅是和来自社会经济和教育背景较低的家庭的孩子呆在一起，就可能对同龄人产生负面影响。如果来自弱势背景的移民儿童在学业上表现不佳，这种同伴效应可能会导致本土儿童的学业成绩更差。然而，也有可能产生相反的效果。如果移民儿童来自比本土儿童更优越的背景(在移民积极选择的情况下)，移民儿童可能具有其他特征，弥补他们语言流利性的不足，从而产生积极的溢出效应。因此，潜在的溢出效应可能取决于学校中移民儿童父母的教育水平和愿望。

也可能是种族和文化的多样性创造了一个对学习结果有积极影响的学习环境。通过这种方式，让移民儿童进入教室或学校，可以作为将积极影响传递给本土同龄人的渠道。

移民对本土儿童考试成绩的影响

最近的研究调查了一个核心问题，即移民儿童在课堂或学校的比例高是否会影响本土儿童的学业表现。学术表现通常是通过主要国际评估的测试分数来衡量的，比如经合组织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或国家评估。这些测试通常评估语言、数学和科学的知识，结果可以联合分析，也可以单独分析。

分析潜在溢出效应的一个主要问题是，儿童通常不是随机分配到学校的。如果移民儿童比例高的学校往往比移民儿童比例低的学校招收更弱的本土儿童群体(就社会经济和教育背景而言)，这可能会导致一个错误的结论，即移民儿童的存在对本土儿童具有负面的溢出效应。这个问题通常发生在移民儿童身上，因为移民通常生活在种族集中的低收入社区或其他低收入社区。这种居住隔离很可能导致种族隔离的学校，这可能会严重偏差naïve对移民集中对本土儿童表现影响的估计。

这一问题往往因所谓的“本土出走”而更加严重，即为了应对移民儿童的高度集中，本土父母将他们的孩子转到其他学校，特别是私立学校。因此，估计移民集中对本土儿童的负面影响可能只是反映了移民和本土儿童的择校入学情况。

这种选择性问题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解决了。一些研究控制了学校特有的特征，或者利用学校内部的差异来估计移民集中对本土儿童考试成绩的因果影响[3]，[4]，［5］，[6]，[7](或兄弟姐妹之间的差异[8])．其他研究通过引入一个额外的变量来解释(至少部分地)居住选择来考虑移民的居住选择［9］．一些研究使用特定事件来增加移民和移民儿童在学校的存在，作为准实验证据来寻找因果关系。一项针对以色列的研究，利用了上世纪90年代前苏联的大规模移民;一项针对英国的研究，利用了2005年欧盟东扩[3]，[10]．

在大多数国家，原始数据显示，学校中移民儿童的比例与学生表现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然而，这种负相关可能是上述选择问题的结果。当适当考虑移民的居住选择和由此产生的对学校的内生选择时，这种影响要么保持负值，要么消失，这取决于所分析的国家。

在荷兰和英国进行的两项研究发现，移民儿童的比例对本土儿童的学习成绩没有显著影响[3]，[4]．因此，这两个国家原始数据中的负相关可以用移民儿童被选择或分类到不太理想的学校来解释，而不是用移民儿童本身的比例来解释。这两项研究的对象都是10岁或11岁左右的小学生。相比之下，对意大利和德国小学生的研究发现，课堂上移民儿童的比例对本土儿童的考试成绩产生了负面影响[6]，[7]．

丹麦的一项研究使用15岁儿童的PISA数据来调查学校中移民集中对本国儿童考试成绩的影响［9］．在控制了移民家庭对某些居住区的潜在选择后(使用更大地理区域的移民集中度作为解释居住区选择的附加变量)，它发现学校中移民儿童的高度集中对丹麦本土儿童的考试成绩产生了负面影响。与阅读成绩相比，数学成绩的负面影响更大。

另一项研究也使用了PISA数据，并提供了19个国家的跨国证据［11］．使用跨国证据的一个明显挑战是，更发达的国家拥有更有效的学校系统，并由于更好的经济机会吸引更多的移民。因此，样本中不同发展水平国家的简单跨国数据往往揭示了本土儿童的平均考试成绩与移民比例之间的正相关关系，但由于经济发展的跨国差异，这种相关性是虚假的。为了避免这些问题，这项研究汇总了国家层面的PISA数据，并利用了移民儿童在校比例在国家内部随时间的变化。研究发现，较高比例的移民儿童降低了本土儿童的考试成绩，但影响很小。这些结果是基于19个国家的小规模、不具代表性的样本，不可能推广到更广泛的国家。

不同国家的PISA数据也被用来检验在不同国家的学校系统中，移民儿童对本国同龄人的影响是否相同[12]．重点是比较非综合性(能力分化)学校系统(在分析中以德国和奥地利为代表)与综合性学校系统(以丹麦、挪威和瑞典为代表)。研究结果表明，移民儿童在非综合学校系统中对本土儿童学习成绩的影响强于综合学校系统。

这里提到的所有研究都估计了政策的总体效果，其中还包括课堂或学校中移民儿童比例增加的所有间接后果。特别是，这种整体效应包括任何针对移民儿童比例高而对班级规模做出的调整(例如，校长对班级组成变化的反应)。如果班级规模的这种变化抵消了(完全或部分)移民儿童比例较高对本土儿童的影响，那么总体政策效应将低于纯粹的构成效应(定义为在保持班级规模不变的情况下增加教室中移民人数的效应)。一项针对意大利的研究利用班级组成的特定规则来识别这种纯粹的组成效应，并发现在一个班级中增加一个移民儿童，同时带走一个本土儿童，会显著降低本土学生的考试成绩[6]．这种纯粹的构成效应(正如预期的那样)强于总体政策效应，从而证实了课堂上移民儿童比例较高对本土儿童的表现有负面影响。

对高中毕业和考试的影响

前一节总结了侧重于测试分数潜在影响的研究，包括使用中学收集的PISA数据的研究。本节通过总结一些研究来补充这一证据，这些研究着眼于对高中完成率和考试的影响(主要结果总结在图1)．

一项关于以色列的研究利用20世纪90年代初前苏联的大规模移民来调查对以色列本土学生的影响[10]．这项研究为移民对本土学生的长期影响提供了证据，因为它评估了五年级移民儿童比例增加对高中入学考试通过率的影响，这是上大学所必需的。在控制了从移民自我选择到以色列特定弱势地区的潜在选择偏差后，研究发现，课堂上移民学生比例的增加对通过高中入学考试的概率有负面影响。

在挪威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移民学生在高中的集中程度提高，导致本国学生的辍学率更高［5］．同样，在控制了潜在的选择性问题后，效果仍然显著。也有一些较弱的证据表明，移民学生的比例对本土学生的成绩有负面影响。结果还表明，移民学生的素质可能是观察到的影响背后的一个重要机制。调查显示，只有父母技能不高的移民学生和在入学年龄后到达挪威的移民学生才会对当地学生产生这种负面影响。这一结果可以解释为，移民学生的技能不足才是问题所在，而不是他们的种族背景本身。此外，研究结果还表明，只有在移民学生比例高于平均水平的情况下，才会发现移民学生的负面影响，这表明存在一个临界点。

在美国，长期以来一直有兴趣了解移民对本地学生在高中和大学水平的教育成就的影响。这一研究方向包括分析当更多的移民学生进入高中和大学时，对本土学生高中毕业和大学入学的影响。此外，美国的研究还经常考察移民对本国学生受教育程度的间接影响。

美国最近的证据表明，高中移民学生比例的增加对本土学生的高中完成率有轻微的负面影响。然而，通过劳动力市场渠道产生的积极影响抵消了这种负面影响。高移民率导致的工资不平等的加剧可能会增加完成高中学业的回报，以及本土高中生的完成率，从而导致移民增加对本土学生高中完成率的小但正的净影响[２]．

从有许多移民孩子的学校逃离

种族隔离学校的问题常常因本国人逃离的现象而加剧。为了应对学校中移民儿童的高比例，本地儿童的父母可能会决定将他们的孩子转移到移民儿童较少的学校，在许多情况下，这将是一所私立学校。这种行为可以被视为一种理性的反应，如果父母相信学校有大量的移民儿童会损害他们孩子的教育表现。

一些研究报告了来自丹麦、荷兰、英国和美国等不同国家的本土航班的证据[3]，[4]，[13]，[14]．就丹麦而言，结果表明，当移民浓度超过35%时，丹麦本地人更有可能选择退出学校，而低于这一水平的浓度不会影响他们的行为。在荷兰，据报道，荷兰本土儿童的父母会选择移民儿童数量有限的学校，对父母的采访显示，避免移民儿童比例高的学校是他们选择孩子学校最常见的原因。

其他方面移民学生高度集中

移民儿童的高度集中对教育成就或表现的潜在影响可能不是本土父母主要关心的问题。学校环境的其他方面对家长来说可能同样重要，比如欺凌和犯罪的发生率。一项关于荷兰的研究发现了这种影响的一些证据[4]．当教室里有更多的移民儿童时，荷兰本土儿童往往会经历更多的欺凌事件。尽管有这一发现，研究发现并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表明对荷兰本土儿童的考试成绩有负面溢出效应。

仔细看看研究结果

对于这里讨论的所有研究，一个明显的问题是估计效果的精确程度。在那些发现非零效应的研究中，统计分析发现，经验证据足够强大，可以得出影响与零不同且具有高度确定性(统计显著性)的结论。因此，关于精确度的问题与那些没有发现任何影响的研究最为相关。这一发现是由于缺乏精度，还是精确的零效应估计?对荷兰和英国的研究发现，对本土儿童的考试成绩的影响为零，这两项研究都高度精确地估计了这种影响[3]，[4]．特别是，在英格兰的研究中，估计的精度非常高，这反映出该分析使用了非常大的儿童样本。因此，在荷兰和英国，移民儿童的比例对本土儿童的学业成绩没有影响，这一结果不能归因于估计影响的准确性不足。相反，估计的影响可信地表明，在这两个国家不存在影响。

另一个关于结果的问题是，它们是否只适用于平均水平，还是适用于所有本土儿童。许多早期研究只考察了移民儿童比例对本土儿童平均水平的潜在溢出效应。然而，这种影响可能取决于当地儿童的教育背景是弱还是强。最近在荷兰和挪威进行的两项研究分别考察了父母教育程度低和高对本土儿童的影响[8]，[15]．他们都发现，这种负面影响只适用于父母受教育程度低的本土儿童，而父母受教育程度高的本土儿童基本上不受影响。因此，课堂上的移民主要影响着已经处于危险中的本土儿童的教育成就。

一个密切相关的问题是，所有水平的移民集中对本土儿童的表现是否有类似的影响，还是这种影响是非线性的。在丹麦和挪威，有证据表明，负面影响主要出现在较高比例的移民儿童身上。这一结果表明，移民儿童的集中度必须高于一定的阈值，才会对本地儿童的教育结果产生不利影响。

早期的研究通常将移民儿童视为一个同质群体，但最近的研究也提供了移民类型很重要的证据。最近到达的移民儿童和已经在这个国家呆了几年的移民儿童之间有一个重要的区别。一项关于荷兰的研究发现，只有前一组对当地儿童的语言考试成绩有负面影响[15]．这可能是由于新到的移民儿童对当地语言的掌握能力较弱，这可能会影响到整个教室的教学。结果表明，整合过程起着重要作用。

近年来，难民和其他移民之间的区别越来越重要。一项关于挪威的研究发现，难民儿童对当地儿童小学数学考试成绩的负面影响，但没有发现其他移民儿童的影响[8]．因此，在分析移民儿童对课堂的影响时，移民的原因很重要。

最后，值得指出的是，有几项研究不仅考察了移民集中对本土儿童的影响，也考察了移民儿童的影响。结果表明，移民集中对移民儿童的影响往往比对本土儿童的影响更强、更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