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规模:对学生成绩有影响吗?

有影响力的研究

将班级规模的影响从学生成绩的其他决定因素中分离出来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因为学校明确决定班级规模，而且他们通常根据学生之前的成绩(即考试成绩)来决定班级规模，以及将特定学生分配到不同规模的班级。因此，研究人员认为20世纪80年代末在田纳西州进行的班级规模实验是该主题中质量最高的研究。超过11000名学生和他们的老师被随机分配到15名学生的小班和23名学生的正规班[6]．如果假设班级规模效应是线性的(为了在班级规模变化不同的研究之间进行比较)，那么田纳西实验的“每个学生”效应为0.048个标准差[6]，[7]．换句话说，班级规模每减少“一名学生”，学生成绩就会增加0.048个标准差。

然而，大部分关于班级规模和学生成绩之间关系的研究都是基于随机实验以外的技术。这类研究通常被称为“准实验”或“非实验”，它们试图从几个方面分离班级规模的影响。首先在对以色列学校的分析中使用的一种引人注目的方法是，关注学生入学人数的微小变化，这些变化与教师数量的变化相对应，从而导致班级规模的差异[4]．这种方法通常被称为“最大阶级规模规则”(或迈蒙尼德规则，以12世纪提出该规则的学者命名)。

举个例子，在以色列，一个教室的最大学生人数是40人。这意味着，一个年级有39人的学校有1名教师，班级规模为39人，而一个年级有42人的学校有2名教师，平均班级规模为21人。其基本思想是，地区人口的自然波动可能会产生平均班级规模的巨大变化，而且可能是随机的。然而，使用这种类型分析的研究人员和政策制定者应该仔细调查这些班级规模波动在多大程度上是随机的。以色列的这项研究进行了非常仔细的调查，结果表明，小班教学与五年级学生成绩的显著提高有关，但对四年级学生的影响较小。就“每个学生”的减少而言，五年级的影响约为0.036个标准差，四年级约为0.018个标准差[4]．

另一种经常使用的技术是研究班级规模的年度波动，从而试图分离出由于学生人数变化(即学生进出学校和教室)而产生的班级规模的随机变化。这种方法通常涉及使用多年来大量学生的详细数据，因为给定的年级或学校在一年和下一年之间可能波动很小。这种方法首先应用于德克萨斯州小学后期学生的数据[２]．在五年级，班级规模每减少一名学生，数学成绩就会提高0.0055个标准差，阅读成绩会提高0.0043个标准差(在他们最复杂的分析中)。在六年级和七年级，作者无法反驳班级规模与学生成绩无关的命题。该方法也被用于评估加州班级规模缩减的影响，对三年级阅读和数学的影响分别为0.006 - 0.01个标准差[3]．

一个类似的方法关注的是学龄儿童人口的变化，而不是实际的学生人数。这种方法的估计值比使用更详细的学生级数据的估计值要小得多。例如，在康涅狄格州，使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数据，没有证据表明班级规模的缩小与学生成绩的提高有关[1]．当使用前面提到的最大类大小规则时，结果是类似的。

美国有进一步的证据

佛罗里达州也实施了班级规模缩减计划。这项研究涵盖了所有年级(与加州的研究相反，加州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幼儿园到三年级)，并且有学区级和学校级的组成部分。结果显示，由于班级规模的缩小，学生的成绩几乎没有任何提高[8]．

在明尼苏达州，研究人员利用学龄人口的变化(而不是实际在校人口)来研究小学班级规模和学生成绩之间的关系。然而，超过一半的学校缺少学龄人口或班级规模的数据。在没有丢失数据的学校中，班级规模“一名学生”的减少与班级规模最具影响力的研究中发现的成绩增长有关。

一些研究使用了州级数据集，其中包含班级规模和学生成绩的详细信息，以及学生人口统计信息和教师信息。这些数据通常覆盖整个学区，甚至包括纽约州、北卡罗来纳州和圣迭戈等州。这些数据是多年来可用的。有了这些数据，研究人员研究了学生成绩的决定因素，通常侧重于教师的特点。几乎所有这些研究都包括班级规模，即使这不是分析的主要焦点。这些研究大多发现，班级规模与学生的标准化考试成绩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表明班级规模越大，考试成绩越低。换句话说，这项研究通常得出的结论是，小班教学与学生的高成就有关。

欧洲研究

在欧洲，最有影响力的研究采用了最大班级人数规则。在瑞典，四至六年级班级规模“一名学生”的减少，与13岁和16岁时数学和瑞典语考试成绩的提高有关，分别为0.023至0.033个标准差［5］．同样，在法国，许多研究人员应用了这一技术，并发现小班制和学生成绩之间存在较小的正相关关系，无论是小学还是中学[9]．丹麦的两项研究使用了不同的数据集和统计技术，也证明了缩小班级规模对考试成绩和上学年限都有微小的好处。

然而，来自欧洲的研究结果远不是普遍的。一项针对11个国家(主要是欧洲国家)的研究显示，班级规模与学生成绩之间的关系存在巨大的跨国差异，大多数国家都很少或没有从小班制中获益[10]．在挪威，两项使用最大班级规模规则的研究得到了不同的结果。一项研究发现，小班教学对学生在中学早期的成绩有积极影响，而另一项研究使用了类似的方法(在更大的数据集上)，基本上没有发现任何影响。使用基于政府学校资助公式的最大班级规模的变体，研究人员无法识别荷兰四年级、六年级和八年级学生的班级规模和学生成绩之间的明确关系。

美国和欧洲以外的研究

在美国和欧洲以外，这种班级规模的研究很少见。在日本，小班教学与四年级和六年级学生的高成就有关，但没有证据表明这与九年级学生的高成就有正相关。截至2015年7月，据笔者所知，在经济学文献的主数据库中，没有关于加拿大、澳大利亚或新西兰班级规模的研究，．

在发展中国家，很少有关于班级规模的高质量研究。其中一项针对玻利维亚的高质量调查发现，学生成绩与小班授课之间存在正相关[11]．

总的来说，与发达国家相比，在发展中国家，将较小阶层的影响与其他因素隔离开来的问题更具挑战性。许多地方的学校往往缺乏基本服务，比如配备老师(甚至是代课老师)。如果老师不在场，那么班级的规模就无关紧要了。

例如，在肯尼亚，班级人数从82人减少到44人与成绩的提高无关，但使用当地雇佣的合同教师(即按每年可续签的合同聘用的教师)与成绩的提高有关。对此可能的解释是合同制教师的旷工率要低得多。

因此，在许多发展中国家，在关注班级规模对学生成绩可能产生的影响之前，需要解决更基本的问题，如足够的人员配备和设施。

某些类型的学生比其他类型的学生受益更多吗?

现有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小班授课往往与学生成绩的提高有关，尽管一些高质量的研究没有发现这种关系。但过去的研究告诉我们，小班教学是否会让一些学生比其他学生受益更多?

与总体结果模式一样，小班教学并没有明显地惠及(或损害)特定的学生群体。那些发现班级规模和成绩之间没有关系的研究，一般都是针对不同类型的学生群体进行的分析，而且没有一项研究发现，任何特定的学生群体会从小班教学中受益更多。

关于班级规模效应，最接近共识的观点是，当小班教学有益时，小班教学对低年级学生的好处往往比高年级学生更大。例如，德克萨斯州和日本的实证研究证明了这一发现。

一些证据表明，弱势学生获得了更大的好处，如田纳西州的班级规模实验和以色列的最大班级规模规定所示[4]，［5］．然而，这种结果模式并没有在其他文献中得到呼应。在欧洲，这种影响似乎没有因学生的性别、父母收入、种族和民族等人口统计学因素而有太大差异。在日本，对于富有的学生和20人以下的学生来说，小班制带来的好处似乎更大。

成本效益分析

衡量小班制的潜在收益和成本是很重要的。假设入学人数没有变化，班级规模的减少与教室数量的增加相对应。因此，减少班级规模的两个主要成本是增加教师的成本和创造额外教室空间的成本。在此基础上，美国的研究表明，班级规模每减少“一名学生”，每个学生的成本为200至250美元[6]．然而，重要的是要考虑到还可能涉及额外的成本，如电力和其他运营成本。

估算成本的另一种方法是简单的“粗略”计算，假设所有成本都是可变的。换句话说，班级规模减少10%，每个学生的成本就会增加10%。在这种简单的方法下，“一个学生”减少班级规模的估计成本甚至更高，每个学生超过400美元[6]．

此外，小班制的综合成本效益分析应包括小班制的所有效益，包括短期和长期成绩的提高。这些好处还包括对学生未来的价值，如增加收入、减少失业、改善健康状况等。

比较成本和收益的美国研究通常发现，小班教学的总收益——不仅仅是与成绩提高相关的收益——不会超过成本。即使在小班教学效果最大的研究中(田纳西州的实验)，收益也大致等于成本[6]，[7]．在其他项目中，人们所认为的收益明显较小，收益相对于成本甚至更低。

在欧洲，成本效益比似乎更不利，在那里，小班授课的预期效果不如美国的研究那么一致。尽管如此，瑞典的这项研究认为，小班教学的利大于弊［5］．这项研究跟踪调查了从学校到中年的学生。因此，它可以直接估计与班级人数减少相关的工资增长。相应的估计表明，工资增长比文献中其他地方使用的间接影响更大;这包括在瑞典测量的间接影响(不使用实际工资数据)。虽然其他研究没有明确地模拟成本-收益分析，但班级规模较小的收益表明收益并没有显著超过成本。然而，来自瑞典的研究表明，预测小班制对未来工资的影响会产生“估计的”工资增长，而“实际的”工资增长则要小。目前尚不清楚研究人员是否会在其他国家发现类似的关系。

减少班级规模的“机会成本”

到目前为止，成本和收益的讨论一直是在货币成本方面。一个经济然而，成本效益分析将班级规模的收益和成本与另一种资金使用方式进行比较[6]．在经济学中，与“次优”货币用途的比较被称为“机会成本”。考虑到这一点，鉴于在几乎所有的研究中，减少班级规模的收益不会超过成本，一个合理的结论是，较小的班级规模不会超过次优选择的收益:即“机会成本”并不显著。

对于本文所综述的大多数研究来说，减少班级规模的成本通常超过了收益，瑞典的研究除外［5］．研究小班教学的成本和收益(即减少班级规模的“机会成本”)得出的结论是，其他教育政策，如辅导、幼儿项目或提高教师质量，将是更好的投资[6]．例如，对德克萨斯州班级规模和教师特征的研究得出结论，提高教师质量，例如更换最低效的教师，将产生显著的巨大回报——远远超过任何可以想象的班级规模缩减计划[２]．然而，在包括美国在内的许多国家，终身教职制度使替换低质量教师的能力变得复杂。终身教职制度保护教师不被解雇;拥有终身教职的教师即使不是不可能，也很难被免职。另外，将效率低下的终身教师重新分配到非课堂职责的成本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