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2021年法国劳动力市场的转型更新

总问题

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定义，在本世纪初，法国的失业率仍在9%以上。即便如此，这个数字还是低于德国，而且低于1997年的峰值(10.7%)。法国在1998年、1999年和2000年受益于一个显著的趋势，这是20世纪创造就业机会最好的四个年份中的三个。2000年，经济分析委员会(隶属于首相的无党派机构)发表了一份题为有很多Emploi，“充分就业”，表达了经济学家的乐观:根据这份报告，到2005年，由于稳定的经济增长，缩短工作时间，以及大批婴儿潮一代的退休，法国的失业率将达到5%左右。法国的失业率确实在持续下降，但速度缓慢:到2008年初，它已经达到了7.2%的低点，与充分就业的目标相差甚远。图1）.

2001年短暂衰退后令人失望的GDP增长(年平均增长率低于2%)、支持缩短工作时间的政策结束、以及减缓退休流动的养老金改革，改变了最初的设想。

在大衰退之前的几个月，乐观情绪再次普遍存在。劳动力短缺的风险甚至成为尼古拉•萨科齐(Nicolas Sarkozy)(2007年当选)推行的政策的一个论据，这些政策旨在通过参与和工作时间(通过削减社会贡献和减少加班时间征税)，在广泛和密集的边际上增加劳动力供应。大衰退扭转了这种乐观预期。2008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几乎持平，2009年又受到严重衰退的冲击(- 2.9%)。然而，由于自动稳定器和增加的公共支出(包括对企业的直接支持)，这次衰退没有许多其他经合组织国家那么“严重”。公共预算赤字创下历史新高:2009年为- 7.2%，2011年仍为- 5.1%。失业率基本上跟随GDP的变化，尽管“奥肯”效应——失业率水平与GDP增长之间的短期相关性——远低于前几十年观察到的水平。失业率在2009年底飙升至9.5%，随后缓慢下降，直到2011年年中。

2011年，面对(也迫于)欧盟的压力，即将离任的萨科齐政府和即将上任的弗朗索瓦•奥朗德政府都进行了宏观调整［1］。更明确地说，他们支持长期的供给侧政策，为企业大规模减税。尽管这一政策代价高昂，但由于公务员名义工资的冻结、退休教师的不更替、公共投资的削减以及家庭支付的直接税和间接税的激增，预算赤字确实有所下降。经过这些调整，家庭支出在2012年转为负值。2012年至2015年，GDP年增长率仅为0.7%。失业率再次上升，在2015年第二季度达到10.5%的峰值。最终，商业投资恢复了，在生产力停滞的情况下，GDP增长率超过1%与总体失业率的新一轮下降有关。失业率回落至个位数的同时，年度GDP增速也在加快，从2017年到2019年约为2%。这些变化与法国失业率在很大程度上与GDP差距有关的观点是一致的。

尽管取得了这些进展，但许多证据表明存在不可否认的困难，同时也凸显了法国劳动力市场的优势。长期失业(超过12个月)是最令人担忧的问题之一。2008年至2016年底，长期失业率呈上升趋势。在2019冠状病毒病危机前夕，几乎每两个失业工人中就有一个受到影响(根据新定义，三分之一)图1)，这是劳动力市场几种日益扩大的分歧的一个症状。

新冠肺炎危机并未改变这一局面。与许多国家一样，限制措施使主要部门陷入停滞。的我要和你合作——无论成本如何——政策包括大规模的休假计划(最高时占雇员总数的三分之一)，对个体经营者的财政支持，以及对企业的直接转移。这一策略，加上国家担保的信贷和贸易法庭的关闭，导致破产数量大幅下降。因此，拥有固定工作的工人享有前所未有的稳定。相比之下，国内生产总值和短期就业面临着相当大的季度变化，在全国范围内造成了不均衡的后果。特别是，大流行的时机决定了法国大型旅游部门季节性工人的机会:2020-2021年夏季，西海岸的活动异常活跃，但2021年冬季，东部滑雪胜地的就业机会大幅减少。

空间和年龄划分

虽然这场危机的大部分地方性影响将在中期消失，但许多地区仍有大衰退留下的伤疤——它加速了制造业的收缩——以及与公共投资减少相关的公共服务重组。与此同时，这些地区的工人在流动方面面临更大的障碍。特别是，就业机会集中的地区，由于经济适用房的稀缺和高价格(在2009年和2020年仅略有下降，然后都迅速恢复)，住房供应严重短缺。例如，在巴黎，到2021年初，房价已经比本世纪初高出400% !在这个阶段，远程办公的潜在永久增长似乎不太可能显著改变这一趋势。

图A和图B分别显示了大衰退之前和之后失业率的演变，以及2003年和2008年的初始水平图2。2008年，失业率的空间异质性发生了戏剧性的u型转变。尽管所有就业区(包括巴黎，失业率上升了1.6个百分点)的失业率都有所增长，但2008年至2017年期间的失业率增长与初始失业率水平呈正相关。在2017年的上一次立法选举中，经历了最严重恶化(2008年至2017年+5.3个百分点)的两个大都市区的选民选出了极右翼政党(佩皮尼昂)的领导人和科西嘉民族主义者(波尔图-维奇奥)。在经济缓慢复苏的背景下，这一趋势在短短三年内发生了惊人的逆转(图C):所有就业区的失业率都有所下降，2019年的空间异质性恢复到2003年的水平，但仍高于2008年的水平。初步数据表明，新冠肺炎危机并没有改变这一局面，因为其空间影响与当地劳动力市场的初始状态无关。

大衰退也改变了失业的结构，因为许多下岗工人最终陷入了长期失业;从2017年到2020年初，劳动力市场的改善与长期失业人数的显著下降有关，尽管这一数字仍远高于2008年。与长期失业者部分重叠的第二类是老龄工人，尤其是其中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人。公共提前退休计划在21世纪初被取消。从20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这些计划使得经济有可能吸收大量50岁以上失业的蓝领工人，尤其是在经济低迷时期。同时，1993年以来开始的渐进式养恤金改革为延长专业生涯提供了强有力的激励。尽管有这些政策变化，但在2008年之前，50岁以上工人的参与率越来越高——从2000年到2008年，50-64岁年龄组的参与率增加了4个百分点——很容易被吸收。按年龄组和性别分列的失业工人人数见图3。对于50岁及以上的工人来说，直到大衰退之前，这个数字一直远低于40万。

自2009年以来，所有年龄和性别群体都受到劳动力市场恶化的影响，但年龄群体之间的差距有所扩大。特别是，从2008年初到2017年初，50岁以上的失业女性人数翻了一番，此后没有明显改善。尽管老年工人的就业率仍有显著改善，但这一趋势不足以弥补50-64岁年龄组劳动力市场参与者数量的激增(2008年至2020年期间增加了210万名参与者)。

图3报告还显示，尽管经历了大衰退和新冠肺炎危机，但男女之间的失业差距已不再明显。50岁以下女性的表现相对较好，部分原因是她们从过去30年法国劳动力显著的教育水平提升中获益更多。

受教育程度更高的劳动力

劳动力教育水平的大幅提升可能是法国劳动力市场供给侧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结构性变化。在弗朗索瓦·密特朗(francois Mitterrand)发起的议程之后，1975年中期以后出生的孩子在20世纪80年代迅速开放了进入高中的机会，在90年代开放了部分大学学习的机会，然后在21世纪初开放了大学毕业的机会。图4显示，在25-64岁年龄段的劳动人口中，受过高等教育的工人所占的比例呈现出持续上升的趋势，从2000年的25%上升到2020年的45% !相比之下，受教育程度较低的人群在此期间离开了劳动力市场。自2005年以来，劳动力市场中受教育程度低于初中的人数少于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数。

另一个引人注目的事实是，现在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中明显大多数是女性，这反映出接受高等教育的年轻女性比例更大。所谓的小婴儿潮(自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的第一批子女进入劳动力市场，预计将在随后的20年里助长这些趋势。以下是新冠肺炎危机的主要不利影响。从中学到大学的各级教育在整整一学年里都被严重打乱。如果学徒制度能幸存下来，那要归功于公众的大力支持;大多数学生无法获得实习机会。很大一部分学生失去了他们的工作收入(在餐馆等)，陷入贫困，降低了他们在未来几年从事长期学习的能力。这引起了人们对这一代人，至少是那些来自中等社会背景的年轻人的教育/培训资本下降的风险的深切关注。

教育对找工作更重要

由于劳动年龄人口受教育程度的提高，法国15 ~ 64岁劳动人口的就业率比21世纪初有所提高。“大衰退”的总体影响实际上已被消除插图所示。然而，现在评估新冠肺炎危机的最终影响还为时过早。

根据劳动力调查，尽管高学历工人的供应大幅增加，但自2000年以来，25-64岁年龄组的就业率一直保持在84%左右。即使是大衰退也没有对其产生重大影响，2019年86%的失业率是二战以来的最高水平。尽管出现了新冠肺炎危机，但到2020年，这一比例仍为85%。

这种表现与2009年经济衰退对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工人的严重影响形成鲜明对比。从2000年到2008年，15-64岁年龄组中未受过中等教育的人的就业率稳定在46%左右，但从2016年到2020年，就业率再次下降，稳定在39%左右。中等学历工人的就业率从2008年的69%略微下降到2016年至2020年的65/66%左右。这些趋势也解释了就业率性别差距的逐步缩小:从2000年的14%下降到今天的6%左右。

工资不平等?

法国国家统计局利用雇主的详尽记录，计算出法国全职等值工资(FTE)的分布。基于这些法国统计数据的大多数不平等指数都呈u型曲线，2008年最低。然而，变化的幅度非常小。例如，将中位数与FTE分布的底部十分位数进行比较的50/10比率在2000年为1.50,2008年为1.46,2018年为1.48。而且，与许多国家的观察结果相比，90/50比率(将FTE分布的前十分之一与中位数进行比较)在法国没有显着增长(2000年为1.99,2018年为2.02)。然而，这种显著的稳定性具有误导性。对工资不平等的细分维度的关注揭示了具有相反影响的重大变化。

公私差距和性别差距不断缩小

图5显示了2002年至2014年私营部门和公共企业平均实际FTE净工资的演变。它们通常跟随劳动生产率，但并不反映商业周期，因为它们在2009年有所增长，但在复苏之初有所下降。经济衰退核心的明显工资动态助长了这样一种观点:法国工人更喜欢工资，而不是就业;自2010年以来的低工资增长与naïve对法国失业戏剧性事件的解释不太一致。

出现这种情况的部分原因是，名义行业最低工资最初有所提高(旨在弥补2008年通胀飙升的影响)。然而，主要的驱动因素是组合效应;当2009年低薪岗位的萎缩受到控制时，平均实际净全职员工工资持平。

由于公共部门的技术工作(教师、医生等)占很大比例，公共部门雇员与私营部门和公共公司的工人之间的收入差距很大。然而，2010年冻结公务员名义薪酬的做法，近年来缩小了这一差距;从2014年开始，私营部门员工的平均全职年薪甚至略有上升。由于大多数公共部门雇员是妇女，这种冻结对妇女是有偏见的。相比之下，女性相对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以及她们在私营公司获得更多技术工作的能力对她们有利［2］现在三分之一的经理是女性。自世纪之交以来，男女工资差距一直在缩小。图5)，尽管它仍然很重要。就年收入而言(未按工作时间调整)，2018年的性别差距仍为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