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培训能帮助年轻人找到(好)工作吗?

校本职业培训和教育

一些国家有一个很大的职业学校组成部分，作为他们的高中教育系统的一部分。大多数南欧国家，包括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以及一些东欧国家都是如此。在这些国家，学校教育系统分为普通教育轨道和职业教育轨道。通识教育的目标是为青年提供一般的、通常以学术为导向的知识，作为大学教育的基础，而职业教育和培训的目标是为青年提供以实践为导向的知识和技能，为他们从事特定的职业做好准备。大多数情况下，职业教育和培训遵循正规课程，将普通知识与职业知识相结合。义务教育将职业教育和培训结合在一起，作为以学术为导向的教育轨道的另一种选择，或作为几个义务教育后选择的一部分。学术和职业教育都倾向于传授一般的知识和技能。因此，职业学校提供的技能通常可以在雇主之间转移，尽管不同职业之间的可转移程度可能有所不同[２]．

在许多国家，职业选择经常被视为学业成绩差、有辍学风险的学生和学业倾向较差的学生的安全网。与工作任务和实际实践经验的密切联系预计将激励更多注重实践的青年继续接受培训并在学校呆更长时间。然而，由于职业教育后进入学术教育的学生比例非常低，职业教育的选择往往被视为一个死胡同和第二选择教育。

正式学徒计划

在一些国家，职业教育和培训是通过正式学徒制提供的，机构指导补充工作场所培训。在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至少在一些职业群体中，这是最常见的情况，在法国和意大利也是如此。例如，英国2009年的职业教育改革《学徒、技能、儿童和学习法案》旨在加强学徒与雇主之间的联系，并增加雇主扩大培训活动的激励措施。2010年，英国实施了《英格兰学徒标准规范》，旨在协调不同学徒资格，增加培训活动的透明度。此外，还向雇主提供赠款以支持这项倡议。在美国，正式学徒制的范围仍然有限，主要局限于建筑行业(如电工、木匠和水管工)所谓的“注册学徒制”。通过将时间花在理论指导和基于工作的培训上，美国学徒制模式旨在提供一般知识和特定职业知识。但是，这种学徒制度的培训集中在公司一级，并且与正规教育制度没有密切联系。

双轨制职业培训

只有少数几个国家——奥地利、丹麦、德国和瑞士——将职业教育和结构化的在职学习相结合，使大部分中学毕业生接受双重职业和教育培训。这些国家的双重制度有四个关键的共同制度要素。

• 首先，它们具有高度的正式化。培训由中央认可的职业资格机构提供，培训内容不断调整以满足不断变化的劳动力市场需求。

• 其次，包括区域贸易和职业委员会在内的社会伙伴通过咨询委员会长期大力参与，协助制定和维护课程并监测成果。

• 第三，由政府资助的职业学院，提供双职业教育和培训的校本部分，包括通识教育和职业教育。

• 第四，参与企业必须达到一定的技术标准才能获得认证。

在这些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中，提供学徒制对公司来说是可选的，但选择提供学徒制的公司遵循标准的申请程序来匹配公司和受训者。这些公司承担公司内部的培训费用[1]．

虽然双重职业教育和培训从社会和个人的角度提供了一些好处，但建立有效的双重学徒制度取决于足够多的雇主愿意积极参与培训年轻人。为了确保学徒毕业后技能在各公司之间的可转移性，培训还需要包括足够数量的一般教育。由于受训者可能在完成培训后离开公司，从而获得其获得的一般技能的所有好处，受训者必须至少承担部分一般培训费用，以便公司继续提供具体和一般培训。

在德国等国家，集体协议为学徒设定了一个普遍适用的薪酬标准，这个标准远低于全职低薪工作的工资。这种模式可以调和学徒和雇主的经济激励。在职业教育和培训考试后，学徒可以获得中等收入和结构化的培训，这将有助于他们在职业培训的早期阶段获得一些来自学员的生产性投入。双学徒制更有可能在一些国家取得成功，这些国家的企业可以可信地承诺在学徒制项目中提供相关培训，其中包括学徒制监管和外部认证，雇主协会促进双学徒制培训，并为一般职业学校提供资金。

方法论的挑战

双重职业教育和培训系统的结果与普通教育系统或专注于其他类型职业培训的系统的结果相比如何?考虑到国家之间和国家内部以及研究的差异，没有简单的答案。各国之间的制度和文化差异，以及用于分析的数据集中关于工人、工作和劳动力市场特征的信息量的差异，解释了调查结果的一些差异。文献中的几个技术问题很难克服[２]．

大多数研究都将职业教育和培训毕业生的就业结果与另一个群体的就业结果进行了比较。在控制了所有可获得数据的可观察特征后，这些群体通常包括同一国家的普通教育学生、其他职业教育和培训课程的学生、辍学学生或大学毕业生。然而，考虑到选择职业教育和培训的人可能与选择替代教育系统或未接受教育的人有不同的能力、品味和工作偏好，不同类别的年轻人之间可能仍然存在未观察到的异质性。一个相关的问题是，不同的职业需要不同的学术和实践技能。如果年轻人根据自己的技能自行选择职业，考虑到职业本身的就业模式、薪酬结构和工会覆盖范围可能不具有可比性，评估不同培训和教育体系的有效性就变得困难。

由于缺乏制度设置中的外生变化，大多数职业教育和培训项目的国别研究使用描述性分析。这些研究控制了学生的特点，以捕捉其他学校教育形式的预期结果，包括成绩和考试分数、家庭背景和当地经济条件。其他变量包括对职业教育和培训或学术研究偏好的主观陈述、能力的自我评估、专职职业教师所体现的学校职业定位信息以及以前学生的学校选择。

在比较各国不同类型的职业教育和培训系统的有效性的研究中，还必须考虑到衡量问题。其他相关体制因素的共变、缺乏定义特定培训方案的统一框架以及数据覆盖范围和质量的差异，往往会对双重职业教育和培训系统和校本系统的相对有效性的跨国研究产生偏差。为了避免这一问题，一些研究利用两种制度在一个国家内共存的情况来评估它们的相对有效性。然而，在大多数国家，一种制度主导着另一种制度，其原因可能与劳动力市场结构有关，从而增加了内生性的另一个来源。

中等职业技术教育的影响

评估校本职业教育回报的可靠经验证据有限，主要原因是缺乏适当的数据。在许多国家，学生消极选择进入职业教育轨道，导致在选择未被解释的情况下，系统地低估了职业培训的效果。大多数证据表明，完成学校职业教育和培训的年轻人表现与他们继续纯学术学习一样好(有时甚至更好)。一些研究发现，当职业培训领域与毕业生后来进入的职业之间有很强的匹配时，以学校为基础的职业教育和培训是最有效的。此外，职业培训在提供给学习成绩较低的学生和从事低技能工作的学生时更有效。

美国职业教育劳动力市场回归的一些研究表明，短期到中期会产生积极影响。他们还发现，在较晚的群体中，接受技术教育的回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一项关于20世纪70年代、80年代和90年代没有上过大学的高中毕业生重返职业培训的差异研究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是一个积极的趋势[3]．目前尚不清楚这是因为教育质量的提高还是对这些技能需求的增加。从职业轨道毕业对工资和就业的积极影响也得到了其他研究的证实。研究指出，美国职业培训的回报越来越高，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对这类技能的需求不断增长。考虑到职业选择中的自我选择，2007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在技术或学术领域学习的学生更好地遵循他们选择的道路，这表明职业教育和培训为有意从事技术职业的年轻人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选择[4]．

一项研究利用以色列高中学历的数据发现，只有在培训与毕业生的职业之间有良好的匹配时，以学校为基础的职业教育和培训才有益［5］．在这种情况下，职业高中毕业生的收入估计比纯学历的毕业生高出8-10%。然而，研究发现，职业高中毕业生与学术高中毕业生之间没有显著的收入差异。

一些研究提供了职业教育回报率差异的证据。一项针对英国的研究使用了多种数据集，计算了获得不同资格证书所需的时间，并(在可能的情况下)控制了能力偏差和测量误差，发现校本职业教育的回报随着获得的资格证书类型而变化[6]．如果毕业生随后获得一份技能型工作，而不是一份非技能型工作，那么学历回报会更高。低能力个体的职业资格回报明显更高。

一些研究利用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的改革来比较校本职业培训和普通学术教育的效果，没有发现为职业培训轨道上的学生增加一年的普通教育有任何影响。例如，一项研究分析了1975年荷兰的改革，该改革将职业教育和培训计划的一般学术部分延长了一年，结果发现这一变化对20年后的工资没有影响[7]．此外，瑞典的一项研究分析了1991年的一项政策变化，该政策变化将高中阶段职业学校的通识教育内容增加了一年，之后学生就有资格进入高等教育[8]．利用时间上的随机差异和政策试点的区域实施，该研究没有发现对后续继续学习的任何影响，也没有发现高中开始后16年的工资收入有任何增加。然而，该研究也发现，改革后，成绩差的学生退出高中教育的可能性显著增加。

意大利的一项研究分析了职业教育课程的学生和普通中等教育课程的学生在早期劳动力市场结果上的差异，发现选择进入每个课程与父母的背景和能力密切相关。本研究以祖父母的学校参与为工具，发现参与职业轨道提高了早期职业就业和劳动力市场参与率，而普通教育提高了参加大学教育的概率，两者都是短期的。

除此之外，法国的一项研究估计了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的短期和长期影响[9]．研究发现，在非随机选择的控制下，技术教育与普通教育对进入第一份工作的速度有类似的影响。然而，在进入劳动力市场五年后，受过较低水平职业教育的年轻人的收入低于那些从学术教育轨道毕业的人。研究进一步发现，社会网络是中低水平职业教育参与者更快进入就业的一个渠道，尽管这种网络效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评估学徒计划

即使在学徒制盛行的国家，关于学徒制有效性的严格定量证据也很少。在2004年改革之前，一项关于英国学徒制回报的研究发现，虽然完成学徒制会使男性的工资增加5-7%(控制其他资格和个人特征)，但对女性没有影响[10]．该研究还发现了行业差异，男性在制造业工作的回报高于服务业。最近，同一位作者比较了英国政府资助的学徒制(始于2004年)与其他类型职业资格证书的有效性。该研究发现，在2004-2005年期间，完成了最高水平的3级学徒的个人比完成了2级学徒的人多赚18%，而2级毕业生比完成了最低水平的1级学徒的年轻人多赚16%。然而，正如该研究所承认的那样，这些估计可能是有偏见的，因为雇主可能只接受最好的申请人，因为对学徒的需求过剩。

法国也对学徒培训和校本培训的比较表现进行了研究[11]．该研究发现，对年轻人进入学徒制的负面选择进行修正后，学徒制在让年轻人融入他们的第一份工作方面明显更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优势会逐渐消失，而且与更高的工资无关。此外，在法国，接受学徒制教育而非职业教育的年轻人更有可能成功完成期末考试并接受进一步教育。

双轨制职业培训制度真的更好吗?

与学徒制一样，结合职业教育和结构化在职学习的二元职业教育体系似乎优于其他类型的职业教育。然而，在这种情况下，福利关注的是就业机会，而不是收入，并且集中在个人职业生涯的开始。此外，最近对双重培训回报的因果估计发现，相对于学术轨道，工资回报没有差异。

广泛的研究领域利用双重职业教育和培训系统以及国家内其他类型的职业学校的共存来推断它们的相对有效性和企业特定技能的相关性。以德国为例，与职业教育体系内的其他选择相比，参与双重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改善了早期的劳动力市场依附，并显示出更快和更有结构地融入劳动力市场[12]．然而，随着其他类型教育的参与者在劳动力市场站稳脚跟，这种优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此外，最初的快速过渡并不取决于在提供培训的公司找到工作，这表明公司特定的技能在德国学徒制度中并没有发挥主要作用。

几项研究发现，在德国和奥地利，学徒制培训的工资回报率在15%到20%之间。由于双重培训平均持续三年，这意味着每年约5%的回报，这与其他形式的学校教育的回报相差不远。然而，考虑到学徒培训工人的工资会随着培训公司的规模而大幅增长，二元体系的选择引发了对工资估计有偏见的担忧。其他研究比较了双轨制学徒的职业道路与只接受在职培训的非技术工人的职业道路。他们发现，学徒制最初会导致工资大幅上涨，而那些只接受在职培训(非技术培训)的工资增长较慢，但会持续增长较长时间。总的来说，学徒期后的工资更高，有更好的就业安置率，有几年经验后的失业率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