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工作补偿计划和就业更新

背景

在经济衰退时期，许多企业发现对其产品或服务的需求减少了。这可能使他们很难或不可能留住全部员工并继续盈利。他们面临着两种选择:要么解雇部分员工，要么缩短工作时间。

裁员通常涉及相当大的成本，尤其是在劳动力市场法规阻碍公司裁员的情况下，而支付这些成本可能会对盈利能力产生长期影响。此外，如果失去了有价值的工作人员，一旦需求恢复，要补上他们往往既困难又昂贵。企业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到衰退前的产出和盈利水平，在某些情况下，它永远不会恢复到衰退前的水平。

然而，要求或要求员工减少工作时间也很困难。工人和他们的代表常常强烈反对这种要求，因为这会造成收入损失。收入减少将影响人们的生活水平，并可能使他们难以或不可能履行抵押贷款等承诺。

短期工作补偿计划提供额外的资金，以便雇员可以减少工作时间，而不会按比例减少他们的实得工资。这些员工的收入低于全职工作，但比他们领取的失业救济金要多。补充雇员收入的费用通常由雇主和国家共同承担。

国家的投入意味着，在某些情况下，即使对劳动力的需求减少，雇主也能负担得起留住雇员的费用。这也意味着，在某些情况下，人们会留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否则他们就会接受裁员或另谋高就。当然，运行这样一个计划对国家来说是有成本的，尽管它可能比支付失业补偿要少，这一点必须加以考虑。

此外，任何这样的方案都代表了劳动力市场的扭曲，而这种扭曲会导致效率低下。因为企业可能会保留比其需求水平所需的更多的员工，所以它不会像在开放的劳动力市场中需求和劳动力完全匹配那样盈利。任何这样的计划也不利于那些不能使用它的人:例如，那些没有全职固定工作的人可能会发现，那些有补贴工作的人阻碍了他们自己进入劳动力市场。此外，很难甚至不可能区分短期冲击(从中可以预期复苏)和长期波动。一些员工将获得补贴，从事以前需求水平永远不会恢复的工作。雇员也可能会被阻止从衰退市场的工作岗位转到增长市场的工作岗位，这也会对经济产生抑制作用。

对实行短期工作补偿制度的国家和地区进行研究，对不同制度之间进行比较，并与没有实行这种制度的国家和地区进行比较，可以帮助阐明这些不同的影响，并提出在何种情况下一种制度总体上是有益的。它还可以建议如何最好地设计一个方案，以最大限度地发挥其优势，并尽量减少其负面影响。

德国、日本和意大利就是受到产出大幅下降影响的国家的例子，而失业率即使有所上升，也只是适度上升。在2008-2009年的大衰退(Great Recession)期间，他们也采用了短期工作补偿方案。这表明，这些计划可能会产生积极的影响，这些明显的成功导致了对它们的兴趣的恢复。但要发现这种表面上的成功是否真实，有必要看看早期对引入这种方案的后果的研究。

稳定就业、减少失业的效果

第一项研究利用比利时、法国、德国和美国的季度时间序列数据，对不同国家和不同时期的就业和工作时间的总体调整模式进行了比较，得出了关于短时工作制后果的系统性跨国证据[2]。在研究期间，比利时、法国和德国实施了短期补偿计划;美国各地并没有这样的计划。

所有这些国家都经历了经济衰退和需求下降，所有这些国家都调整了工作时间以补偿需求下降，其水平似乎在所有国家都是相似的。然而，欧洲国家的调整模式与美国不同。在德国、法国和比利时的制造业部门，就业对产出变化的调整要慢得多，而在这些国家，工作时间的调整要快得多。

这表明，在欧洲国家，调整是通过减少人们的工作时间来实现的，而在美国，调整是通过减少工作人数来实现的(通过混合方式，即停止招聘和裁员)。这两个结果都表明，短期工作计划稳定了就业，而工作时间可以以一种高度灵活的方式调整，以适应生产的变化[1]。

有人认为，促进替代裁员的措施，如工作分担和短期工作补偿计划，通常出现在有强有力的工作保障规定的国家[2]。由于裁员更加困难和昂贵，可以理解的是，人们更有动力寻找其他方法来减少雇主支付的劳动力数量。

这些结果在1994年基于10个经合组织国家1969 - 1988年期间的一组研究中得到证实[3]。研究发现，在工作保护力度强的国家，工作时间调整的总体水平与美国等劳动法规灵活的国家相同。因此，这也表明，工作时间调整被用来补偿对解雇的限制。

进一步的研究着眼于一段时期(2003 - 2009)，其中包括2008 - 2009年的经济衰退［4］。目的是分析短期工作补偿计划对就业和平均工作时间的定量影响，采用跨国和时间变化的采用率。该分析基于19个经合组织国家和4个行业(制造业、建筑业、流通业、商业服务业)的季度数据。它区分了长期工人和临时工。

作为图2结果表明，19个国家中有11个在整个研究期间实行了短期工作补偿计划，5个国家在金融危机期间实行了新计划，3个国家在研究期间没有实行短期工作补偿计划。一些国家(如法国、德国和日本)在2008 - 2009年经济衰退期间放宽了其计划的资格标准[1]。

研究结果支持了短期工作补偿计划对保存有重要影响的结论永久经济低迷时期的就业［4］。受影响最大的是德国和日本，保住了0.7 - 0.8%的工作岗位。相比之下，短期工作补偿似乎对就业和平均工作时间都没有显著影响临时工人。因此，这项研究表明，对长期工作的积极影响并没有被对临时工作的消极影响所抵消[1]。

由于政府和社会合作伙伴有意改善短期工作补偿计划的可及性，以限制经济衰退期间的失业，因此短期工作补偿与就业之间的相关性可能存在偏差。一些研究特别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性。进一步的研究考察了经合组织国家在2008 - 2009年经济衰退期间的情况，发现在此期间，短期工作计划总能节省净数量的工作岗位[1]，[5]，［6］。然而，据估计，这些影响是暂时的，到2010年底，短期工作对就业的净影响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能变成负面的［6］。短期工作对就业的负面影响可能已经出现，因为短期工作阻碍了向生产率最高的公司重新分配工作。

研究发现，短期工作补偿率每增加一个百分点，失业率就会下降一个百分点，就业率就会增加一个百分点[1]。总体效果是，在2008 - 2009年经济衰退期间，这些计划稳定了就业并降低了失业率。

再一次，证据表明这些计划对永久就业，但不是就业临时就业。这表明，短期工作补偿主要有利于永久在2011年的进一步研究中发现，工人［4］。这一结果或许并不令人意外，因为这些计划主要是为了保住永久性工作。

一些实证研究使用公司层面而非国家层面的数据来比较使用短期工作补偿的公司和不使用短期工作补偿的公司的就业模式。他们再次发现了对长期工人有利的影响。研究重点是缩短工时是德国久负盛名的短期工作补偿制度缩短工时与不使用该计划的公司相比，要少使用临时合同，如临时代理工作、自由职业者和兼职工人［7］。

几项研究还利用了覆盖德国约1%的公司和7%的员工的面板数据。一些研究发现了短期工作对就业的积极影响[5]，［８］而其他人则没有发现任何影响[9]，［10］。结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选择短期工作的公司所采用的方法，没有明显的教训可以借鉴。这些研究通过运行回归分析短期工作对就业的影响，其中就业增长由短期工作使用和包括公司收入增长在内的一组控制变量来解释。为了避免因选择公司进行短期工作而引起的偏见，他们在尝试进行短期工作时使用了该计划中公司的先前经验。这是值得怀疑的，因为经验证据表明，当产出下降时，使用短工时的公司往往比不使用短工时的公司更强烈地调整就业。短期工作用户的这种行为可能源于技术限制:当需求下降时，企业更有动力使用短期工作或为在职员工寻找生产性活动。因此，如果没有适当地考虑到选择加入该计划的公司，那么看到短期工作对就业没有积极影响就不足为奇了。仪器程序的使用与先前的经验并不能完全解决这个选择问题。

话虽如此，关于就业效应最有利的结果已经发现缩短工时在德国节省了大约40万个工作岗位，相当于全职工作的85%[5]。这些发现需要谨慎对待，因为他们设定了95%的置信区间，对应于34,000到770,000个工作岗位的范围。此外，由于选择短期工作的公司，他们可能会受到严重偏见的困扰。

计划对失业保险的影响

短期工作补偿通常是为了防止“过度裁员”，或者换句话说，减少失业人数，如上所示，这些计划似乎有这种效果。但是，这些方案和其他方案对失业救济金的成本有什么影响呢?

如果雇主没有动机去“内化其决策的社会成本”，或者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不必支付解雇员工的费用，那么如果他们有太多可用的劳动力，他们就会倾向于裁员[1]。当失业福利计划只向全职失业工人提供补贴时，情况尤其如此。在大多数国家，雇主缴纳社会保险费:也就是说，他们向支付失业救济金费用的基金缴纳保险费。

裁员补偿的直接成本显然会影响雇主关于裁员的决定，但也有一种方法，通过这种方法，社会贡献水平可能会在更长期内产生影响。经验等级制度的意思是，雇主的社会贡献取决于他们的雇佣模式，并且在未来解雇员工时增加。正如在汽车或家庭保险政策上提出索赔往往意味着更新成本更高，因此，如果雇主的冗余员工对公共财政提出了大量索赔，则可以以这种方式要求雇主做出更多贡献。

对经验评级系统影响的研究得出结论，这些系统有减少裁员的效果(正如它们预期的那样)［11］，[12]。理论上，如果有充分的经验评级，这意味着每个公司完全承担其裁员决定的社会成本，就不会有多余的裁员。

然而，经验评级也有它的缺点。许多公司，尤其是小公司，无法承担裁员的全部社会成本。如果他们需要借钱来支付成本，而且进入金融市场的渠道有限，情况尤其如此。在需求下降后，面对这些成本，他们可能会倒闭，这将对整个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由于这些原因，从经济角度来看，完全经验评级不太可能是最佳解决方案，而且国家总是需要支付一些冗余成本。这意味着总会有一些多余的裁员。在这种情况下，将短期工作补偿与失业津贴结合起来可能是有效的，因为工作补偿计划的公共财政成本与通过减少失业津贴要求而节省的成本相抵消[1]。

对创造就业和临时合同的影响

尽管有潜在的好处，但短时间工作可能不是万灵药[13]。事实上，困扰失业保险的同样问题，即在部分经验等级制度下的过度裁员，也在短期工作安排下造成扭曲:短期保险计划可能向下倾斜，从而错误地降低平均工作小时数，因为它们补贴减少工作时间。在缺乏限制其追索权的激励措施的情况下，它们导致了工作时间的低效减少[1]。

此外，短期工作补偿可能会阻碍工作的重新分配。也就是说，人们可能会继续从事需求不足的工作，而在有效市场中，他们会转向需求更大的工作。

正如经验评级可以用来规范雇主对裁员的使用一样，它也可以用于短期工作补偿计划。换句话说，使用这些计划的雇主(在某些情况下也包括雇员)必须在较长期内承担成本。这可以提供足够的激励，限制该计划的使用，在那些情况下，经济低迷和短期工作确实是暂时的。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同样的问题也适用于完整体验评级:许多公司负担不起，成本可能会导致一些公司破产。确定方案及其报酬的精确最佳组合是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因为涉及的因素太多了。它们包括工人的偏好、公司的组织、劳动力市场制度和市场的运作。

因此，如果广泛使用短时工作补偿，则存在明显的弊端。这可能会导致太多的员工工作时间过短，阻碍潜在的新工人就业，并阻碍对不断变化的经济状况的调整。即使正确的解决方案是调整工作时间，而不是裁减多余的员工，也可能有其他方法来实现这一目标，比如在工作时间、工资和就业方面进行工厂层面的谈判，这更有效[1]。

短期工作补偿计划和工作保障

各国的短期工作计划在许多方面差别很大。这些包括资格标准、雇主的成本和提供的替代收入水平。计划的接受率受到计划对雇主的慷慨程度的强烈影响(换句话说，雇主提供的补贴占收入的比例是多少，国家提供的比例是多少)，也受到计划对雇员的慷慨程度的影响(如果计划提供的太少，雇员可能会拒绝减少工作时间，选择裁员或另谋高就)。[5]。

当裁员成本高昂时，雇主更有动力支持短期工作补偿计划。从员工的角度来看，这些计划对内部人士最有吸引力:也就是说，有稳定工作的长期员工，他们可能更愿意参加这个计划，而不是努力保住现有的工作时间，或者另谋高就。可以理解的是，这些计划在那些不符合资格的人中不太受欢迎，例如，因为他们是自雇人士、失业者或临时雇员。

在有更严格的就业保护规则和更慷慨的失业救济金的国家，短期工作补偿计划往往更发达。在劳动力市场机制相对容易在工厂层面上就工资和工作时间进行讨价还价的国家，它们的发展程度较低[1]，[5]。具体而言，比利时、德国、意大利、卢森堡和土耳其采用严格的就业保护立法和慷慨的短期工作补偿计划相结合的办法，如报告所示插图。

短期工作补偿方案与工作保护之间的正相关关系表明，短期工作补偿的跨国差异不仅反映了在复杂的就业市场中达到均衡的不同方式。它们也可能反映了不同国家内部人士的权力:即那些已经在安全、受保护的就业岗位上的人[1]。

短期工作补偿计划不从中受益所有工人。那些没有安全的、受保护的工作的人——换句话说，局外人——不仅不能从这样的计划中受益，而且他们可能确实会因该计划的引入而遭受损失。永久工作受到的保护越安全，外人就越难以进入这些工作，或者实际上是任何工作。如果长期雇员很容易在经济低迷时期保住工作，并在经济好转时增加工作时间，那么一旦有工作机会，其他人申请工作的机会就会减少。

这些计划使得处理需求上升的临时工作和代理工作对雇主的吸引力降低。因此，它们不仅会给受青睐的内部人士带来更安全、更持续的就业，而且还会导致失业或就业不安全的个人更加根深蒂固，这些人继续成为公共财政的负担。因此，从国家的角度来看，高采用率并不一定意味着该计划具有成本效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