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游说
在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中，吸引和留住国际学生有助于扩大技术劳动力。经验证据表明，开放的移徙政策和劳动力市场(学生可以在学习后留在东道国)以及高质量的高等教育机构对成功吸引国际学生至关重要。学生移徙可以对原籍国和接受国的经济增长产生积极影响，尽管移徙者本身主要通过更高的收入获得大部分收益。
重要发现
优点
国际学生移徙会提高移徙者的工资，而不会对大多数本国工人产生负面影响。
国际学生移徙可以促进母国和东道国的经济增长。
本土学生不会被国际学生排挤，他们的存在也不会减少课堂学习。
开放签证政策可以提高入境国际学生的数量和质量。
缺点
一些输出国正面临着人才流失的风险，而且由于学生移民过多，这些国家的经济增长可能会受到影响。
过度依赖国际学生可能会影响东道国高等教育机构的财政稳定。
劳动力市场之间的制度差异可能会对回国的国际毕业生造成工资损失。
作者的主要信息
虽然本国和东道国的经济都可以从学生移徙中获益，但移徙者个人获益最多。有吸引力的目的地有高质量的大学、高回报的技能，以及允许学生在完成学业后工作的移民政策。很大一部分国际学生回国，尤其是在本国经济繁荣、技能回报高、工资基于个人生产率的时候。若干政策选项可能进一步提高国际学生移民的好处，包括协调各国的资格，提高签证和劳动力市场的开放程度。
动机
经济模型预测，受教育程度更高的劳动力会提高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率。在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中，高等教育的参与率已经很高;即便如此，要满足对高素质工人的需求，各经济体必须吸引技术移民，尤其是在工作年龄人口日益老龄化的国家。从2000年到2015年，经合组织国家受过高等教育的劳动年龄人口中移民的比例从11%上升到16%，其中一半来自非经合组织国家[1]．对许多国家来说，满足如此高的技术工人需求是一项挑战。解决办法之一是吸引外国学生，并在毕业后留住他们。
2018年，全球约550万人在国外的学院或大学学习。随着时间的推移，国际高等教育急剧扩张(插图)，这是受发展中国家收入增加带来的需求增加的推动。中国留学生人数的增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目前中国留学生人数占国际学生总数的近18% (图1)．由于缺乏机会和对高等教育质量的担忧，这种对高等教育的需求无法在本地得到满足。图1报告了国际学生的来源地和目的地在过去20年的巨大变化。2000年，除中国外，最大的移民输出国大多是富裕的发达国家。到2018年，大多数大型寄件人都是发展中国家。高等教育还有很大的国际化空间。全球高等教育入学率仅为相关年龄段的39%，而西方为76%，而中国的入学率迅速增长(插图)．
拥有高质量大学的英语国家在国际学生市场中占有很大份额(图1)，受益于英语知识在未来学生中的普及，以及英语能力的高回报。高等教育因此成为一个主要的出口部门。例如，2018年美国高等教育出口收入(学费加上生活支出)达到410亿美元，美国是第四大出口部门;英国的相应数字为233亿英镑，澳大利亚为380亿澳元[２]．相应地，高等教育提供者在经济上也开始依赖国际学生。在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和新西兰，国际学生占学生总数的15%到28%。在美国，2017/18年度本科、硕士和博士学位授予比例分别为5%、18%和13%[3]甚至在经合组织中更高。这些比例通常在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领域和更高级别的资格证书(硕士或博士)中更高，这与更高的工资和就业机会有关，特别是当持有这些资格证书的个人获得更多签证机会时。
尽管美国和经合组织(OECD)国家长期以来一直是国际学生的首选目的地，但它们的份额最近有所下降。由于制度质量的提高、地缘政治原因以及西方反移民政策的兴起(图1)．
尽管全球有能力支付学费的人口比例在增加，但对高等教育不断扩大的需求是由劳动力市场技能回报不断增加所驱动的。技术变革已经使劳动力市场两极分化，并提高了高素质工人的工资。对于国际学生来说，移民带来的经济收益是巨大的，尤其是如果他们仍然生活在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中，这也是他们决定出国留学的主要动力。
早期关于技术移民的文献关注的是人才流失，这往往被认为是由于最聪明的公民移居国外，导致国家经济增长缓慢。最近的研究表明，这种担忧可能被夸大了，至少有三个原因:(i)移民的可能性和教育回报的不断增加加强了接受教育的动机，从而提高了输出国的平均教育水平;汇款和网络效应可能刺激母国的增长;(iii)大多数移民学生回国，带来新的技能、资本和国际网络。
学生移民对东道国和母国都有好处，但大部分好处都是移民自己获得的。为了理解其中的原因，回顾国际学生移民的最近演变、鼓励移民的机制和促进移民的国内外政策是有帮助的。
讨论利弊
一个简单的学生迁移模型
根据人力资本模型，个人投资教育是为了增加未来的收入。如果他们一生中获得的收入大于为教育付出的成本(包括努力)，他们就会进行投资。这个简单的决策模型可以扩展为在母国和国外都有教育和工作机会的决策模型[4]．从理论上讲，个人首先根据自己的净收入最大化来选择在哪里生活和工作，然后再决定是否以及在哪里接受教育。因此，移民接受教育的决定是由预期的国内外劳动力市场机会所驱动的。
反过来，出国留学可能会从几个方面影响个人的劳动力市场结果:通过获得东道国特有的技能，如语言技能，促进融入东道国的劳动力市场;通过获得工作技能和公认资格，使在东道国获得工作签证更加容易;通过改善在国外学习并获得相关工作经验后回国工作的人员的劳动力市场结果。
在这个模型中，出国留学的决定是由两国的教育成本、两国技能回报的差异以及移民(返回)的成本(包括家庭环境等非经济成本)决定的。证据在很大程度上支持这一模式。
学生的财务和非财务成本和回报
国际学生在做决定时会考虑高等教育的相对成本和质量。而调查证据表明，美国相对较高的教育成本是移民的主要障碍[２]的行为表明，潜在的回报克服了这种担忧。一项关于203个来源国学生向13个经合组织国家移民决定因素的研究支持了这一理论模型:东道国的高等教育质量和更高的工资对国际学生的需求有积极影响，而可能令人惊讶的是，学费没有显著影响［5］．
在人才流失率较高的5个国家中，最聪明的学生在国外学习和工作，终身收入可增加50万至130万美元。令人惊讶的是，尽管移民带来了如此可观的回报，这些学生大多声称这不是他们决定移民的重要因素[6]．
技术移民的收入通常比本地人低，尤其是在抵达时，这种情况会持续一段时间，尤其是那些从事非stem职业的人[7]．人们给出了一系列的理由，从雇主对外国学历质量的不确定，到移民较差的语言技能，再到歧视。与高技能经济移民相比，作为国际学生的移民的工资罚款较低。2018年的一项研究报告称，高技能移民也比本地人更有可能成为企业家和发明家[1]．
除了学费外，移徙还需要额外的财务和非财务成本。虽然交通和通讯成本下降了，但在选择留学地点时，距离远近仍然很重要。来自靠近东道国的国家，以及使用相同的语言，与国际学生的数量密切相关。这一发现与文化邻近性也很重要的观点是一致的［5］．移徙者倾向于迁往高移民地区，特别是迁往本国其他移徙者已经定居的地区。潜在的学生受到强烈的网络效应的影响:来自一个国家的国际学生的流动受到在东道国定居的国民数量的积极影响［5］．这种影响可能源于以前的移民提供的建议和其他类型的帮助。一项研究报告称，多达一半的学生移民向潜在移民提供了有关海外教育机会的建议[6]．
移民的非经济成本包括签证限制、劳动力市场立法和家庭环境。虽然签证费用通常不高，但签证政策在解释移民决定方面很重要，因为移民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融入东道国劳动力市场的可能性。例如，2017年，发放的H-1B签证(允许持有者在美国工作并最终申请永久居留权)的40%被分配给了已经在美国的学生签证个人[1]．允许毕业生或高素质移民工作的签证政策的变化不仅影响了国际学生的数量，也影响了他们的质量。2004年，美国将为高资格移民(H-1B)预留的签证数量减少到以前水平的三分之一。这一政策虽然没有直接限制赴美留学，但降低了留学后留在美国的可能性。该政策的实施减少了申请美国大学的人数，特别是高能力申请者[8]．其他几项研究也报告了签证政策的其他变化带来的类似影响[1]，[3]．
像Erasmus项目这样的政策，允许欧洲学生在12个月的时间里以低成本出国学习，对流动性有很大的影响，并增加了随后在国外工作的可能性[9]．保证在不同国家获得的同等学历的政策也增加了学生的移徙，因为这扩大了他们工作的劳动力市场。
返回的决定
据估计，留在东道国工作的国际学生比例在20%到35%之间。有博士学位的学生留院率要高得多。因此，虽然招收学生显然是吸引国外技术工人的一种方式，但大多数学生都不会留下来。
关于回国原因的证据是复杂的。如果学生的技能在本国劳动力市场受到重视，他们更有可能回国[4]．当东道国经济强劲增长时，国际学生更有可能留下来。另一方面，当国内经济增长强劲时，学生更有可能回国。这表明，经历强劲增长的母国可以进入一个良性循环，因为技术移民返回母国，促进经济增长，进而吸引更多学生回国。民主化也增加了回归的可能性。但是，返回的决定可能既与经济考虑有关，也与家庭情况和生活方式考虑有关，因为返回的高技能移徙者通常会大幅度减薪。特别是，在国外获得工作经验的学生移民，当他们本国的工资取决于工作年限而不是生产率时，就会受到负面影响[6]．
对非移民的影响
祖国的影响
国际学生移徙的批评者通常担心，学生移徙会导致人才流失，耗尽本国的人才储备，从而减缓整体发展。然而，这种观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正反馈机制。在教育回报低的国家，移民的可能性增加了教育的预期回报，诱导更多的人投资于教育[10]．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迁移了，这提高了整体的教育水平。技术移徙率翻倍会使母国的人力资本形成增加5%[10]．换句话说，对教育投资的积极激励，不仅弥补了母国损失的一小部分技术移民。
然而，在技术移民水平高(超过20-30%的毕业生移民)或毕业生比例高的国家中，人才流失效应可能占主导地位。总的来说，更多的国家受到损失，但由于赢家包括人口更多的国家，占全球人口的80%，学生移民的总体影响对发展中国家是积极的[10]．因此，移徙的机会可以导致人力资本存量的增加，特别是在最不发达国家，从而有助于更迅速的经济增长。
返回的移徙者和留在国外的散居者可以促进贸易、外国直接投资和技术传播，从而刺激母国的经济增长;虽然这种现象很普遍，但影响可能并不大[6]．更大的贡献是通过汇款来支持亲属的消费和投资。
学生移民也给母国带来了税收损失的成本，但这些成本中的很大一部分被减少的对福利制度的要求所抵消。总体效果取决于返回的技术移民的比例、税收制度的累进性和福利制度;但即使在技术移民水平高的国家，净财政成本总体上也相当小[6]．
东道国的影响
高等教育是国际学生主要接收方的一项重要输出[２]．高等教育机构也依赖越来越多的国际学生来对本国学生进行交叉补贴，但这使得大学在财务上面临地缘政治风险[3]．此外，国际学生可能会直接影响本国学生的学习。有证据表明，国际学生不会排挤本地学生接受高等教育，也不会对他们的教育成就产生负面影响[11]．然而，他们可能会影响大学科目的选择。国际学生在STEM方面有相对优势，因为这些主题通常对语言技能的要求不高。本土学生更有可能学习他们有比较优势的非stem学科[3]．
国际学生毕业后，就像任何技术移民一样，可能会影响当地人的劳动力市场结果。一项关于大量(大部分)受过教育的俄罗斯人涌入以色列的研究发现，短期内，本国人的工资水平受到了负面影响，但对就业没有影响，这表明高技能移民几乎可以替代本国人的高技能[12]．为了保护自己的工资，本国工人可能专门从事他们比移徙者具有相对优势的职业，例如需要本国语言交流技能的职业，从而减少技术移徙者进入他们的领域的风险。
通过增加人才的集中，技术移民还有助于产生积极的集聚效应，从而增加所有人的就业和工资。技术移民较高的创业率也对经济增长产生积极的长期影响，并为当地工人创造就业机会[1]．因此，对本地工人的总体影响似乎是积极的，尽管有些人可能会吃亏。
国际学生作为高收入的个体，在他们的一生中都是净贡献者，特别是在国际学生的教育没有补贴的国家。国际学生对经济的整体影响是复杂和多维的。对美国经济一般均衡模型的估计显示，技术移民提高了美国本地人的整体福利[13]．
限制和差距
关于学生移民的研究仍然受到数据限制，这阻碍了因果效应的确定，尤其是在美国以外的地区。这些数据通常是宏观层面的，追踪学生的流动情况，但在个人层面非常有限，特别是那些决定不移民而留在本国的学生。数据的缺乏使得人们很难理解迁移决定的决定因素。
关于回返移徙的决定因素及其对移徙者和回返国的后果所知甚少;2012年的一项研究是一个例外，但它只涵盖了几个不具代表性的国家[6]．由于大多数国际学生并不留在他们接受高等教育的国家，因此应该更加努力地收集适当的数据。
关于国际学生对本国人的劳动力市场影响的证据通常是关于一般的技术移民，或特定的国际学生群体(STEM, IT，博士)，但很少涉及国际学生对整个劳动力市场的影响。
评估国际学生对经济的整体影响是复杂的，需要更广泛的建模。目前的大多数证据只强调了一些特定的影响，尽管2018年的一项研究提供了估计其总体影响的有价值的尝试[13]．
随着发展中国家变得更加富有，以及对高质量高等教育的需求超过了供给，国际学生移徙人数大幅增加。然而，对提供国际教育的国家来说，挑战正在出现。随着这些国家越来越富裕，输送国提供的高等教育也在增加。例如，在过去十年里，中国的高等教育供应翻了一番，并有两所大学进入了排名前50的大学(2020年上海排名)。中国现在是国际学生的主要来源国和目的地(图1)．
其他因素也可能影响国际学生的流动。一些最大的移民输出国，尤其是中国，人口正在迅速老龄化。学生人数减少可能会减少对国际教育的需求。此外，政治紧张局势和反移民言论可能阻碍学生的流动。例如，最近的一项研究报告称，由于签证申请程序和政治环境的原因，拒绝在美国大学就读的申请人有所增加[２]．
最后，新冠肺炎大流行在很大程度上打破了实体迁移模式，并普及了在线学习，这可能会对未来国际高等教育的需求产生长期影响。
总结及政策建议
国际学生从留学中获得经济利益，在某些情况下，原籍国和接受国也会受益。
受益最大的是移民本身，特别是如果他们继续留在东道国工作的话。东道国在财政和经济增长方面都有所收获，尤其是如果学生继续工作的话。签证政策和充满活力的劳动力市场是影响决定在一个特定国家学习的关键因素。输出国也可以从中受益，因为允许移徙可以提高大部分人口的受教育程度，而且大多数移徙学习的人最终会回国，带回在国外获得的技能。汇款以及在较小程度上贸易和外国直接投资的改善也对促进原籍国的经济增长作出积极贡献。
这些证据表明，有几个政策应对措施:在目前的学费水平下，学生选择移民留学的决定似乎与学费的小幅变化无关，而与他们对高等教育质量的感知更为敏感。通过减少对外国学历的工资处罚，协调各国学历的政策可以增加学生的流动性，提高他们返回祖国的决心。开放的签证政策允许外国毕业生在完成学业后留在东道国，以及繁荣的劳动力市场，是吸引更多学生，尤其是最有能力的学生的两个因素。母国对流动的开放——包括对出境和返回的开放——增加了对所有居民的教育投资的激励。母国更加开放的劳动力市场增加了归国学生的比例。
致谢
作者感谢两位匿名的推荐人和IZA World of Labor编辑对早期草案提出的许多有益建议。文章的第2版大幅更新了图表、文本和参考文献。
相互竞争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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