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化国家的影子经济更新

影子经济和非法工作

几乎所有关于影子经济的争议的出发点都是如何定义它或如何估计它的规模[1]．由于“影子经济”一词包含了众多的经济活动，因此很难给出一个正式的定义。例如，定义必须区分家庭内生产和消费的商品和服务、非法工作(兼职)的“软”形式、非法就业、社会欺诈以及犯罪经济活动。一般来说，影子经济可以理解为包括在官方规范和正式制度之外的个人经济活动。由于交易是非法的——拥有或通过其他合法渠道交易商品或服务本身并不一定是非法的——市场被迫在正规经济及其公共和私人机构之外运作。

从经济政策的角度来看，特别相关的影子经济活动是那些与附加值有关的活动。估计这些活动的价值需要区分非法和合法活动的产出，以及非法和合法生产和分配这些活动的产出。在影子经济中经营的常见动机是交易违禁品，逃避税收和登记费用，或避开价格管制。通常情况下，影子经济作为此类活动的总和，被称为官方经济的补充。

工业化国家的影子经济规模

由于影子经济的定义各不相同，因此了解正在分析什么以及如何衡量它是很重要的。间接和直接方法对影子经济的规模有不同的估计。对估计影子经济规模的最佳方法的探索已经加强，并主要集中在广泛使用的间接方法，如货币需求法和多指标多原因法(MIMIC)[2]．其他基于微观数据或调查的直接方法很少使用，因为它们非常复杂，而且从调查中获得有代表性的数据成本很高。这些微观和宏观方法在结果上的差异已被广泛讨论[3]．在很大程度上，本文回顾了采用间接的宏观经济方法来衡量影子经济规模的研究，因为大多数实证研究都使用这种方法。然而，也简要讨论了两次欧盟调查的结果。

本文不涉及估计方法(然而，在这里引用的许多文献中都讨论了这些方法)。

图1显示了工业国家的影子经济占官方GDP的百分比，并基于宏观经济数据。与官方GDP相比，经济发达的经合组织国家的影子经济要比中欧和东欧国家小得多。然而，即使在发达的经合组织经济体之间，也存在很大的差异。在美国、瑞士、奥地利、日本和新西兰，影子经济占官方GDP的10%或更少，而在所有东欧和一些南欧国家(希腊、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影子经济占官方GDP的20%或更多。但所有国家的影子经济规模自2003年以来一直在下降。例如，德国的影子经济从17%萎缩到11%(2018年)，法国从15%萎缩到12%，意大利从26%萎缩到19%。

如果用欧盟国家2007年和2013年的调查数据来衡量，影子经济的规模要小得多[4]．在过去的几年中，大约十分之一的欧洲人(11%)报告称，他们在过去一年中获得了他们认为是通过未申报的工作生产的商品或服务(图2)．

在购买他们认为是通过未申报工作生产的商品或服务的受访者中，各国的比例差异很大。2013年比例较高的国家包括希腊(30%)和荷兰(29%)。比例较低的国家包括波兰(5%)和德国(7%)。2013年，欧洲人在通过未申报工作生产的商品或服务上的支出中位数为200欧元。购买未申报商品和服务的时薪中值为11欧元，北欧国家为20欧元，东欧和中欧为5欧元。报告购买未申报服务的欧洲人比例也因服务而异。最高的比例是29%的房屋维修或装修，22%的汽车维修，15%的家庭清洁和11%的食品。未申报工作供应的相应数字为19%的修理或装修工作、14%的园艺工作、13%的清洁工作、12%的保姆工作和11%的餐馆服务员工作。从供应方面来看，结果甚至更小。在27个欧盟国家中，约有4-5%的受访者表示在过去12个月(2017年和2013年)从事过未申报的工作，换算为2000万未申报的工人。

塞浦路斯的受访者对未申报工作持最不宽容的态度，其次是三个北欧国家，希腊、马耳他和西班牙。相比之下，最宽容的观点出现在几个东欧和中欧国家:拉脱维亚、立陶宛、捷克共和国、斯洛伐克、波兰和爱沙尼亚。但是，正如作者所指出的，这些都是较低的估计，在2007年到2013年之间只有轻微的变化[4]．

影子经济的原因

根据调查数据，非法工作的主要原因是“双方都从中受益”;“找不到固定工作”;“税收和社会保障金太高了”;“没有其他收入来源”;“未申报的工作是普遍做法。”但是欧洲各地区之间有很大的差异(图3)．

工业国家

根据工业国家的科学研究，许多因素影响了影子经济的发展，但最重要的，最常被引用，并得到实证支持的是以下几点(图4）［5］：

• 税收负担和社会保障缴款。

• 官方经济中监管的密度和强度，特别是在劳动力市场上，包括强制减少每周工作时间，提前退休，以及不断增长的失业率，为非法工作提供了更多的时间。

• 更少的公民参与，对公共机构的忠诚和尊重。

• 税收士气低落(纳税意愿)，部分原因是腐败和公共机构质量下降。

许多实证研究发现，税收和社保缴费负担的增加是影子经济发展的最重要驱动力之一[6]．各国影子经济规模差异的差异中，有一半以上可以用这个因素来解释，这取决于所包含的模型和因素的数量。由于税收在影子经济中影响劳动-休闲选择并刺激劳动力供给，这种影响的扭曲效应是经济学家关注的主要问题。根据经济学理论，官方经济中劳动力的总成本与工作的税后收入之间的差距越大，人们就越希望缩小这一差距，并在影子经济中工作。这种差异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官方经济中税收和社会保障缴款的总体负担，而影子经济则规避了这一负担。

从这个角度来看，影子经济的发展可以被视为个人的一种反应，他们感到国家负担过重，选择了“退出”选项，而不是“发声”(投票和政治参与)选项。由于整体税收和社会保障负担的增加而导致的影子经济活动的增加侵蚀了税基和社会保障体系的可行性。反过来，这会导致预算赤字进一步增加或税收增加，影子经济进一步增长，社会契约的基础逐渐削弱。这些论点都是基于理论和经验得出的[1]，[2]，［5］，[7]．

促进影子经济增长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法规强度的增加，通常由法律法规的数量来衡量，如许可证要求、劳动力市场法规、贸易壁垒和对移民的劳工限制。劳动法规对影子经济的影响已被广泛分析。监管提高了劳动力成本，限制了参与官方经济的参与者的选择自由。由于这些成本大部分都从雇主转移到了雇员身上，严格的监管为在影子经济中工作提供了另一个动力[8]．

东欧和中欧

在东欧和中欧，推动影子经济的还有其他因素[9]．它们包括:

• 官方机构(立法机构、官僚机构、法院)缺乏能力，加上腐败，破坏了人们对这些机构的信任。

• 法律法规执行不力，不能或不愿保护产权。

• 企业家的高成本和行政负担。

• 作为非法劳工或逃税者被抓的可能性很低，这使得非法工作比在正规经济中工作更有吸引力。

• 太多的繁文缛节和低效的官僚主义，可能会使“躲在阴影中”成为生存或创业的必要条件。

• 非法工作被广泛接受，这使得打击非法工作变得困难。

根据各种实证研究，东欧和中欧国家影子经济增长背后最重要的因素是制度质量和腐败[9]．制度的质量在很大程度上解释了东欧和中欧国家与经合组织国家之间影子经济规模的差异。

制度质量较高的东欧和中欧国家，官方经济增长率也较高[9]．

主管机构和公共产品的提供，以及税收和费用的适当结合，是实现经济效率的关键。如果国家能够可靠地保障产权，提供足够的满足人民需要的基础设施和公共产品，纳税和收费就会更好地被接受，官方经济就会扩大，影子经济就会缩小[9]，[10]．

政府面临的挑战

影子经济的增长是对工业化国家税收负担和政府监管增加以及一些东欧和中欧国家缺乏稳定机构的反应。经验证据表明，再加上税收士气下降和对政府的忠诚度下降，这些都是导致就业岗位转移到影子经济的最重要因素。扭转影子经济增长势头的关键步骤是通过加强税收士气、发言权和问责制、法治、治理和监管质量以及减少腐败，改善制度和尊重政府[11]．

通过加强控制和提高罚款来增加非法工作的成本是行不通的。研究表明，人们参与影子经济的决定几乎不受检出率的影响，而更多地取决于他们所感知的价值、对税收制度的接受程度以及劳动力市场的整体情况，包括失业率[12]．

影子经济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沉重的税收和监管负担导致影子经济增长加快，政府收入减少，公共财政压力加大，公共产品和服务的质量和数量下降，公共管理也随之下降。最终，这可能会导致官方部门的税率上升，从而产生更强烈的参与影子经济的动机。随着影子经济的增长，国家机构的削弱和民众的支持，民主投票(声音)变得不那么有吸引力，而不是使用进入影子经济的退出选项。

如果不通过引入更直接的民主因素来加强话语权，人们将越来越多地选择退出。他们要么选择非法工作，要么选择寻找符合自己喜好的经济和社会制度[7]．在这种背景下，影子经济可以被视为使经济和社会发展更具活力的进化过程的一部分。一方面，放松管制和减税的社会压力增加，另一方面，在政府限制的影响之外，出现了创新的共同生活和工作形式。然而，从长远来看，一个社会不能接受有系统地藐视法律，因为这会破坏人们对国家法律权威的接受。干预恶性循环的一个选择是提高制度质量，加强制度框架。通过提高透明度来打击腐败，将减少人们在影子经济中工作的动机，并增强人们对国家的忠诚，而加强控制和提高罚款是永远做不到的。

政治含义——两大支柱战略

影子经济的持续重要性反映了对现有规范和经济法规的日益抵制，可以通过两大支柱战略来解决，即降低退出选项(影子经济)的吸引力，同时加强声音选项(投票和参与)。[7]（图5)．必须加强联邦因素，应引入直接民主的手段，如公民投票和法律倡议，使公民有更多机会参与规则制定和税收制度的设计。地区承诺和公民倡议可能表明希望保持或重新获得控制权。增加参与将减少个人自由受到不公平限制的感觉，从而提高税收士气和公民忠诚度，并降低影子经济的吸引力。按照辅助性原则(事务应由行政主管的最低一级处理)行事在经济上是可取的，也更有效率。对欧盟而言，这将意味着可以启动欧洲一级的基准测试，以交流良好做法，但广义规范的实施应保持在该一级的最低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