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狱后的工作机会能减少再犯吗?

劳动力市场和累犯

虽然大量文献记录了劳动力市场状况和犯罪活动之间的负相关关系(见[2]在最近的一项回顾中)，迄今为止的研究发现，当地失业率对获释囚犯的再犯影响非常小[3]。这一结果令人惊讶，因为工资和就业机会的改善将增加犯罪的机会成本，因此应该与犯罪活动的减少有关。然而，对于观察到的当地失业率对再犯的影响较小，存在几种可能的解释。首先，劳动力市场的总体波动可能与与这一特定人口群体相关的就业机会关系不大，原因将在下文讨论。其次，随着社区变得更加富裕，劳动力市场的改善会增加犯罪的回报——事实上，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在德克萨斯州引入高质量的建筑工作后，有犯罪记录的申请人被禁止进入，再犯率上升［4］。

就业状况的总体波动反映了许多不同类型工作的总体变化。这种变化可能不会影响刑满释放人员，因为他们由于教育水平低和缺乏工作经验而没有资格获得许多职位空缺。更糟糕的是，许多国家的法律限制有犯罪记录的个人从事某些类型的工作，例如学校和医院需要与弱势群体合作的工作。根据监禁类型的不同，在监狱或监狱的经历会进一步限制机会，因为它侵蚀了合法劳动力市场所看重的技能和关系，和/或传授了非法市场所看重的技能和关系。

最近的两项研究表明，监禁对劳动力市场的长期结果有因果影响[5]，[6]。然而，监禁的影响在被分析的两个系统中有很大的不同。来自德克萨斯州的证据表明，监禁对未来的就业和收入有很大的负面影响[5]但一项使用挪威数据的类似研究设计发现，与没有被监禁的类似个人相比，曾经被监禁的人在劳动力市场上的表现有所改善[6]。这些差异可能是由于美国与挪威监禁率的鲜明对比(图2)。此外，挪威典型的监狱体验与德克萨斯州非常不同。它侧重于康复，并将大量资源用于健康、教育和就业项目。因此，在这种制度下监禁可以通过传递未来雇主所重视的技能来提高就业机会的质量。相比之下，无法获得广泛的医疗、教育和/或就业服务的监禁，与未被监禁的刑事罪犯相比，可能会降低囚犯合法工作机会的质量。

即使在没有法律限制雇用有犯罪前科的部门，雇主也不愿意或非常犹豫地考虑在招聘经理可以轻易获得背景信息的国家有犯罪史的申请人(图3)。雇主对有犯罪历史的人的厌恶，通常被认为是美国刑满释放人员的主要障碍。尽管对雇主的调查记录了对有犯罪前科的员工的厌恶，但在美国实施“封箱”政策(Ban-the-Box)后的近期反应中，这种厌恶也很明显。该政策禁止在求职申请中询问犯罪背景。研究人员发现，雇主为了适应这些信息的删除，会歧视那些具有较高犯罪率的人口统计学特征(如种族)的求职者，以避开有犯罪记录的求职者[7]。

考虑到刑满释放人员与未服刑人员在就业机会方面的明显差异，最近的三项研究提出了更有说服力的劳动力市场指标，并清楚地表明，加州刑满释放人员相关就业机会的改善与再犯率的下降有关[8]，美国43个州(包括加利福尼亚州)[9]、法国[10]分别。

第一项研究跟踪了1993年至2008年间加州释放的170万名囚犯的结果，发现建筑业和制造业中低技能申请人工作机会的增加与再犯率的显著降低有关[8]。有趣的是，在释放时，食品服务和零售工作的可用性并没有产生类似的积极影响，尽管这些工作通常是有犯罪记录的个人可以获得的。虽然就业机会的类型在许多方面存在差异，但最显著的差异之一是低技能新员工的平均工资:在加州，没有受过任何大学教育的申请人在获得建筑工作时的预期月薪超过2,000美元，而食品服务业的预期工资约为1,000美元[8]。因此，低工资工作机会对再犯没有明显的影响，这一事实表明，这些工作对获释囚犯的犯罪没有足够强的威慑作用。

第二项研究估计，对2000年至2013年期间出狱的400多万名罪犯来说，在释放时，平均低技能工资的增加与累犯率的下降有关[9]。估计的影响程度表明，在2007年全球金融危机后，与低技能工资下降相关的再犯风险增加了5-10%。在这项研究中，劳动力市场机会是由低技能工人的平均预期工资捕获的[9]而在之前对加州的研究中，就业机会是由一个特定行业和县在重返就业的季度内新雇佣的低技能员工数量来衡量的[8]。两项研究都发现，建筑业和制造业的劳动力需求变化影响最大。

最后，也有证据表明，在2009年和2010年期间释放的法国囚犯如果在相关工作机会更丰富的情况下重新进入社会，那么他们再犯罪的可能性就更小[10]。研究结果还表明，不管就业机会的实际变化如何，刑满释放人员对新增就业机会的消息反应积极。

正如前面讨论的标准贝克尔框架所预期的那样，这些研究表明，工作类型和法律工作的预期收入会影响再就业的成功。这不是一个新的见解;长期以来，研究人员和从业人员一直断言工作质量在减少犯罪方面的重要性，并记录了支持这一假设的强大相关性。这一新证据的主要贡献在于，它使用了大型行政数据集、准实验研究方法，并测量了与获释罪犯相关的劳动力市场状况，为相关就业机会和累犯之间的因果关系提供了证据。

以就业为重点的再就业项目

鉴于新的证据表明，释放的罪犯确实会对就业机会的变化做出反应，那么从提供工作或帮助罪犯找到工作的再入计划的评估中，如何确定就业对再犯的因果影响呢?使用项目评估的“黄金标准”，随机对照试验，研究人员发现，以就业为重点的再入项目增加了就业，但一般来说，似乎对再犯没有大的或一致的影响(见表1)[11]以获取重要的随机对照试验评价摘要)。考虑到重返职场失败的原因往往是找不到工作，这些结果令人惊讶。这些令人失望的结果的潜在解释包括，相对于其他累犯原因，就业是一个次要因素的可能性，以及通过典型的再入项目提供的就业质量值得怀疑。

研究人员和从业人员提出，美国典型的重返社会项目并没有解决与重返社会相关的主要挑战，如家庭关系、犯罪网络和药物滥用问题。这些其他挑战可能会阻碍以就业为重点的再就业项目的有效性。此外，在罪犯回归社会后提供的帮助可能不如释放前提供的服务有效。为了验证这一假设，最近的一项随机对照试验评估将由一名社会工作者在释放前协调的广泛服务与威斯康辛州密尔沃基市的出狱后就业计划结合起来[11]。这项研究发现，这对就业有很大影响，但对再犯的影响也很小[11]。

评估的以就业为重点的再入项目通常通过提供过渡性工作或过渡性援助来帮助罪犯找到工作。这些过渡性工作通常是提供临时最低工资的工作，帮助罪犯重新融入社会和当地的劳动力市场。但是，在密尔沃基最近的评估中，即使是最成功的项目参与者的收入也不足以将一个家庭提高到贫困线以上[11]。根据之前讨论的关于劳动力市场条件和再犯之间关系的证据，由于所提供的就业机会质量较低，这些项目可能不会对再犯产生重大影响。一份最低工资的工作(通常和其他刑满释放人员一起工作)可能不足以阻止刑满释放人员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