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应变监察国家报告

最后更新:2020年10月23日,13:18

意大利是第一个为遏制COVID-19传播而进入封锁的欧洲国家。在应对卫生危机的同时,意大利政府采取了几项措施,以限制疫情的经济后果。短期工作计划和暂停裁员提供的缓冲限制了COVID-19对劳动力市场的短期影响。然而,有迹象表明,一旦这些安全网超过就业水平,就业水平将受到严重打击:在2019年4月至2020年4月期间,非活动工人的比例增加,劳动力需求萎缩。

作者

托马索Colussi米兰天主教大学和IZA

下载

2020年3月,由于封锁措施,意大利的工业生产下降了近30%,GDP收缩了4.7%。2020年4月,意大利工业生产创下历史新低,与3月份相比收缩了19.1%。然而,封锁对就业水平的影响尚未显现;社会安全网提供的缓冲和裁员的暂停限制了COVID-19对劳动力市场的短期影响。截至2020年3月底,国家统计局(ISTAT)的失业率与2019年3月相比下降了11.1%,而就业率仅下降了0.1%。4月份失业率继续下降,达到2007年以来的最低水平;然而,如下图所示,这反映了不从事经济活动的人数大幅增加。与此同时,4月份的就业率仅比2020年3月下降了1.2%。自2020年7月以来,就业开始以恒定的速度增长(每月增长0.4%)。然而,2020年8月的就业水平仍比2019年8月低1.8%。就业人数的下降主要是由于固定期限合同没有续签。图1进一步显示,自2020年6月以来,失业率有所上升;这主要是由于2020年第三季度非活动工人数量下降(相对于2020年第二季度下降4.1%)。

意大利采取了行业封锁措施来遏制COVID-19的传播:政府决定关闭非必要的企业,涉及近800万就业人员。在金融、银行和保险部门以及在公共行政和专业服务部门工作的工人可以在家里继续他们的活动。相反,制造业、建筑业、旅游业和零售业的工人受到的影响最大(Barbieri et al. 2020)。。2020年4月,意大利社会保障局(INPS)登记的临时减少工作时间(即Cassa Integrazione Guadagni)的补贴申请比2019年4月增加了约2953%。ISTAT估计,与2019年相比,2020年第二季度的工作时间减少了约20%。此外,意大利的GDP季度环比下降了12.8%。

  1. https://www.istat.it/it/archivio/244211
  2. https://www.istat.it/it/files//2020/04/Occupati-e-disoccupati-marzo-2020.pdf
  3. https://www.istat.it/it/files//2020/10/Occupati-e-disoccupati-agosto-2020.pdf
  4. https://www.istat.it/it/files/2020/09/Mercato-del-lavoro-II-trim_2020.pdf
  5. https://voxeu.org/article/covid-19-workerss-exposure-risk-and-lockdown
  6. https://www.istat.it/en/archivio/247057

5月14日,意大利政府批准了第三次也是最雄心勃勃的干预计划Decreto Rilancio(重新启动法令),以重振意大利经济。这项550亿欧元的计划旨在通过不可偿还的赠款和税收减免来帮助企业;已拨出约160亿欧元的大笔款项,用于加强和扩大收入支持工具,例如Cassa Integrazione Guadagni(短期工作计划)和个体户津贴。

这一法令是继前两次干预之后,即《拯救意大利法令》和《流动性法令》。第一个是对COVID-19疫情的即时应对,其目的是:(i)加强医疗保健服务;(ii)通过注入流动性和暂停纳税来支持企业和家庭;(iii)通过向所有公司提供临时失业救济和暂停裁员来保持就业水平。相反,《清算法令》主要针对公司;这些措施包括向银行提供2,000亿欧元的国家担保,最终使银行能够向各种规模的企业发放贷款。根据公司的特点,担保覆盖贷款总额的70%到90%。

前两项干预措施在执行方面受到拖延和困难,主要是由于在申请获得福利和贷款的程序方面官僚主义过多。重新启动法令应该通过减少官僚主义来简化行政程序。

意大利的看台干预措施为个体经营者和季节工引入了社会安全网,这两类人通常无法获得此类福利。这些工人预计将在3月份获得600欧元的津贴。随后,该津贴延长至4月和5月,并将旅游业季节性工人的津贴提高到1000欧元。这项措施的执行相当成功,尽管在付款方面出现了一些延误。社会保障局(INPS)收到了480万份津贴申请,其中83%得到了接受和处理。3月份的款项已于4月14日至4月23日之间发出,4月份的款项将于5月底前发出。

此外,政府还向店主提供税收减免,以支付3月份租金的60%。有抵押贷款的个体户可以进一步要求暂停还款长达18个月,条件是他们的收入下降超过三分之一。

后,流动性根据法令,中小型企业可以获得中央担保基金。该基金允许pmi获得最长期限为6年的新贷款(最近延长至10年);这些贷款将由意大利政府100%担保,最高金额为25,000欧元;此外,在贷款发放18个月后,资本才需要偿还。目前还没有意大利公司的官方数据;根据最近的一项研究(Boitani et al, 2020)在美国,在潜在的200万家公司中,获得贷款的公司数量约为30万家。贷款申请中过度的官僚主义是这个低数字的原因之一。

  1. https://www.inps.it/docallegatiNP/Mig/Allegati/Audizione_19_maggio_2020_Senato_PT.pdf
  2. https://www.lavoce.info/archives/66692/garanzie-bancarie-lemergenza-deve-cambiare-le-regole/

意大利政府的法令主要通过暂停裁员两个月来限制新冠疫情对就业的负面影响。2020年3月底,国家统计局(ISTAT)的数据显示,与2019年3月相比,就业率下降了约0.1%。然而,这一暂停将进一步延长至2020年12月,这并不会阻止企业未来解雇工人。意大利政府推动的措施只是减轻了疫情对劳动力需求的影响: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2020年3月净创造的就业机会比前一年减少了约60% (Anastasia et al. 2020)。。与此同时,劳动力市场的非活动人口比例增加了2.3%,失业率下降了11.1%,这表明在封锁期间停止找工作的失业人数有所增加。

为了维持收入,意大利政府将短期工作扩展到所有公司,无论其活动部门和规模如何。CIG是一种工具,允许工人暂时领取失业救济金,通常占总工资的80%,同时仍能保住工作。一旦公司重新开始运作,员工就可以像往常一样回去工作。2020年4月和5月,申请失业救济的总数几乎超过了2009年收到的申请总数,而2009年是就业结果最差的年份之一。截至5月21日,社会保障局(INPS)收到了110多万份关于家庭福利金(CIG)的申请,其中86.9万份得到了批准,但只有51万份得到了处理和支付。这些延误是由于向工人发放失业救济金的程序漫长而复杂,以及封锁后申请人数增加。《重新启动法令》应放宽和缩短领取失业救济金的程序。截至2020年6月,在大约350万受益人中,有30342名工人仍在等待领取他们的福利。

INPS和意大利银行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Bovini et al. 2020)发现,在2020年3月和4月,51%的意大利公司(占私营部门就业人数的40%)采用了短期工作计划。平均而言,这使公司可以为每位员工节省约1100欧元;与此同时,员工的工作时间减少了约90%,月工资总额减少了27%。

  1. https://www.istat.it/it/files//2020/04/Occupati-e-disoccupati-marzo-2020.pdf
  2. https://www.lavoce.info/archives/65325/mercato-del-lavoro-gia-contagiato-dal-covid-19/
  3. 参见Giupponi和Landais的《经济衰退中补贴劳动力囤积:短期工作的就业和福利效应》,对CIG的功能进行了广泛的回顾
  4. https://www.inps.it/nuovoportaleinps/default.aspx?itemdir=53641
  5. https://www.inps.it/docallegatiNP/Mig/AllegatiNews/Notizia_int_salariali_covid_11-9-20_1.pdf
  6. https://www.inps.it/docallegatiNP/Mig/Dati_analisi_bilanci/Studi_e_analisi/Prime_evidenze_CIG_28072020_Final.pdf

截至2020年4月中旬,即意大利开始封锁六周后,(暂时或永久)停止工作的工人比例估计约为34% (Galasso, 2020年)。在不同的职业中,蓝领工人受封锁影响最大:50%的人不得不停止工作。正如预期的那样,封锁影响了无法远程完成的职业和工作;当考虑到白领时,只有18%的人因为封锁而无法工作,这是因为这些工人中有很大一部分(约66%)可以继续在家工作。同样,约50%的服务业员工可以继续在家工作,只有28%的人不得不停止工作。

意大利拥有最先进的智能工作法律框架之一(Ichino 2020),但这种做法并不普遍,特别是在中小型公司中。根据Corso(2020)的一项研究在意大利,只有12%的中小型企业有智能工作计划,但这一数字正在上升。虽然封锁所施加的限制不能被视为“真正的”智能工作,而是被迫的“远程工作”,但新冠肺炎紧急情况突显了智能工作的潜力,已经引入智能工作模式的公司发现自己处于优势地位。这促使公司、大学和公共行政部门考虑采用允许员工在家工作的新技术。

大学率先在网上举办讲座、研讨会、考试和毕业典礼。到2月底,大多数意大利大学已经适应了新冠肺炎带来的冲击,并能够重新开始他们的活动。意大利各地的学校也做出了很好的反应和适应。公共行政工作人员能够在家执行任务,例如社会保障管理局的员工,他们管理和处理了大量的失业救济金申请(Garibaldi, 2020)。

根据最近的一项调查(Boeri和Caiumi, 2020), 70%的受访经理采用了允许员工远程工作的技术。然而,只有51%的公司认为,一旦疫情结束,这种类型的智能工作在未来将是有益的。

最后,学校和幼儿园的关闭给家庭带来了特别的负担。这可能对劳动力参与和家务安排产生持久影响。Del Boca等人(2020年)发现,在意大利大流行期间,女性花在家务上的时间明显多于男性,因为学校和托儿中心关闭造成的额外照顾责任落在了女性身上。由于额外工作的家庭内部分配不平等,封锁对劳动力市场结果的影响可能对妇女更大。

  1. 这些数据来自一项调查(REPEAT),该调查采访了大约1000名代表意大利人口的个人。更多关于REPEAT的信息-对Covid-19的陈述、看法和态度-可在这里找到:http://www.sciencespo.fr/cevipof/attitudesoncovid19
  2. https://www.lavoce.info/archives/63816/se-lepidemia-mette-le-ali-allo-smart-working/
  3. https://www.som.polimi.it/en/smart-working-during-the-time-of-the-coronavirus/
  4. https://www.lavoce.info/archives/64787/il-mercato-del-lavoro-si-scopre-smart/
  5. 虽然这种反应因活动类型而异,即银行和金融公司为61%,而旅游公司为32%。来源:https://www.lavoce.info/archives/64486/lavori-che-possiamo-continuare-a-svolgere/
  6. https://voxeu.org/article/women-s-work-housework-and-childcare-and-during-covid-19/

在经济衰退中毕业对工人的工资和就业前景有负面和长期的影响(Oreopolus et al 2012)。

与2019年4月相比,2020年4月不活跃的份额增加了11.1%。这是因为个人停止找工作,包括新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此外,自封锁开始以来,对劳动力的需求已经萎缩,如Anastasia等人(2020年)所示。2020年9月,意大利社会保障局公布了2020年前两个季度劳动力流失率的新数据。与2019年相比,2020年激活的新工作岗位数量减少了9%以上,而离职的数量基本保持不变,如图2所示。2020年第二季度,新增就业岗位继续下降;与此同时,由于暂停裁员,离职率在2020年第二季度开始下降。与2019年前两个季度相比,意大利劳动力市场的新增就业人数和离职人数分别减少了150万和98.8万;这导致了大约578,000个工作岗位的损失,主要是固定期限合同(即73%)。

一些意大利地区每天提供更详细的劳动力流动信息。例如,在威尼托地区,2019年2月23日至6月14日期间,私营部门新增就业岗位约为20.4万个;到2020年,这一数字降至10万(-51%),而离职人数减少了约21%(从14.5万降至10.7万)。

由于年轻工人的死亡率最低,需要医疗保健的风险最低,因此应该雇用他们来振兴经济(Anelli et al. 2020)。然而,新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的就业前景尤其黯淡。15-34岁的工人就业率下降幅度最大,不活动和失业率均有所上升。到目前为止,意大利政府还没有采取任何便利找工作的措施。此外,国家积极劳动力市场政策局(ANPAL)并没有特别作出反应。

  1. https://www.nber.org/digest/nov06/w12159.html
  2. https://www.lavoro.gov.it/notizie/Documents/Nota-Trimestrale-Occupazione-II-2020.pdf
  3. https://www.venetolavoro.it/documents/10180/1693590/Misure%2095_Covid-19
  4. https://voxeu.org/article/transition-steps-stop-covid-19-without-killing-world-economy

在封锁期间,企业、大学和公共行政部门为员工开展活动采取了智能工作实践。如果这些做法对工人生产率的影响不是负面的,它们很可能会继续下去;这显然取决于工人是否适应新技术以及所从事的工作类型,例如与其他人互动的频率。根据Boeri等人(2020)的研究,可以远程执行的工作只占所有工作的一小部分,即24%。但是,如果学校和儿童保育等一些重要部门不恢复活动,这一比例可能会降低。

因此,政策制定者面临的一个关键挑战是在不危及健康的情况下让人们重返工作岗位。接下来的问题是,通过确定受病毒影响程度最低的经济部门、其劳动力的物理距离和人口特征,来减轻工作安全方面的权衡(Barbieri et al. 2020)。尽管如此,意大利安全工作的比例仍低于50%。

如果大部分劳动力无法重返工作岗位,企业可能会增加对自动化的投资或重组生产线,以继续其活动。虽然机器人通常被工人视为对他们工作的威胁,但它们可以通过允许公司扩大生产来帮助保护劳动力(Boeri等人,2020)。

  1. https://voxeu.org/article/mitigating-work-security-trade
  2. https://voxeu.org/article/covid-19-workerss-exposure-risk-and-lockdown

意大利政府扩大了社会安全网,以支持工人及其家庭。这些措施只是推迟了COVID-19对意大利劳动力市场的影响,但一旦这些影响结束,就业水平将受到严重打击;当危机发生时,意大利政府必须做好准备。Lucifora(2020)建议,意大利政府应该投资ALMP,该ALMP应该追踪和治疗新失业工人。特别是,这些干预措施应该通过(i)确定和(ii)发展劳动力市场上公司所需的技能和资格,来维持即将失业的工人,并促进他/她的求职过程。

  1. https://www.lavoce.info/archives/66863/disoccupazione-un-contagio-annunciato/

专家调查问卷

您如何从就业、失业、部门和企业等方面评估当前COVID-19对贵国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谁受影响最大?你如何看待各行业的就业反应,以及永久性、固定期限或临时工?当前的数据和估计是否与早期的预测或多或少一致,或者是否存在一些意想不到的甚至令人惊讶的偏差?

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对贵国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贵国采取的措施的总体方向和目标是什么?经合组织清单中的摘要是否合适?最近有什么变化或新举措吗?你如何评价目前采取的整体政策?在采取的一揽子政策中是否忽略了某些方面或目标群体?

关于为贵国企业提供即时流动性的政策:您如何看待小企业、自雇人士和自由职业者对这些支持措施的实际接受情况?在实践中采取的措施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减轻COVID-19的经济影响?您如何看待公共机构和其他实体的交付和实施,同时考虑到快速交付与无谓损失或分配不当之间的权衡?

关于贵国的依赖工人:您如何评价目前失业保险和短期工作在稳定收入和就业方面的效果?短期工作措施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减少或推迟失业流入(以及为谁)?是否有部门或公司层面的协议作为补充?现在对求职者的支持有什么了解?积极劳动力市场政策的激活是否已经停止?

贵国公司内的工作条件和工作组织目前在多大程度上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工作量增加或正常的部门?工作时间规则、流动工作规则或护理安排在实践中如何应对?

您如何评价今年贵国新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的情况,特别是中学或大学毕业生的情况?在招聘、提供学徒等方面,是否有政策创新和措施来应对这种特殊情况?

你是否看到贵国进一步显著的发展和问题,例如意想不到的政策创新、就业变化、新趋势?你是否已经识别出危机导致的劳动力市场中期或长期趋势(变化)(例如,加速的结构变化)?从长远来看,劳动力市场的总体运作将受到怎样的影响?

当前的政策立场(减少经济活动,加上公共收入支持)能否在贵国持续,持续多久?您认为下一步有哪些必要和有用的措施,特别是为了(很快)恢复经济活动?您如何看待当前和未来救助危机措施的财政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