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养老金旨在为老年人口,特别是终身收入较低的人群,提供基本的老年贫困保障。2009年,中国推出了政府补贴的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称为新农村养老保险计划(NRPS),目前覆盖了4亿农村居民,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会养老保险计划。
引入NRPS的部分原因是传统的代际同居制度受到了侵蚀,在这种制度下,孩子们将照顾老人。这种侵蚀主要是由年轻一代向城市迁移、儿童数量减少、老年人口增加以及预期寿命延长造成的。这导致一些人要求更多以市场为基础的服务,以弥补他们在家庭护理方面的损失。因此,如果不是农村养老金制度的引入,许多农村老人越来越有可能得不到足够的支持。平均而言,nps占养老金领取者劳动收入的五分之一,但仍存在很大的地区差异。
中国适度的养老金福利也可能惠及其他几代人
通过对中国贫困地区老年父母和子女家庭的纵向研究,IZA讨论文件第9482号比较有成年儿子的家庭和有成年女儿的家庭,因为前者对父母的支持更强,因此他们的同居决定对父母的养老金收入更敏感。
NRPS养老金福利不要求60岁以上的人缴纳,而且他们的收入不依赖于退休决定。因此,当老年人超过60岁领取养老金的年龄界限时,实际养老金收入会有很大的跃升,这项研究能够克服困扰文献的两个主要挑战:首先,通常有资格领取养老金的人可能与那些没有资格领取养老金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其次,不同年龄段人群特征的差异可能会混淆养老金的影响。
分析结果显示,老年父母消费了更多的医疗保健和其他服务,尽管医疗保险覆盖范围在养老金资格截止后没有显示出显著变化。然而,该研究还发现,在父母开始领取养老金后,儿子(而不是女儿)与年迈父母同住的情况大幅减少。由于这些老年人中有一半生活在1.25美元的贫困线以下,他们很可能受到信贷限制。对较贫穷群体的较大影响表明,养恤金福利可能有助于减轻这种限制,并使服务更容易负担得起,以取代其子女直接提供的工具性支助。
这些实证研究结果具有重要意义。这些数据表明,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相比,中国的养老金福利即使不高,也会让大家庭的其他几代人受益。
子女赡养费的减少可能会抵消养老金福利
与此同时,研究人员警告称,由于子女直接向父母提供的工具性支持减少,生活安排的实质性变化可能会抵消养老金福利。
IZA讨论文件第10016号进一步研究了减少代际同居对年轻一代职业选择的影响,包括非农活动和移民。结果显示,儿子(而不是女儿)更倾向于在领取养老金的年龄截止时离开他们的家乡。如果父母身体健康,成年子女也更有可能移居国外。
这些发现表明,养老金可能会影响非正式的养老支持,不仅是因为住在不同的屋檐下,还因为年迈的父母和孩子之间的距离会变得更大。即使在短期内,这一非常重要的养老支持系统的削弱也可能会改变老年人的健康状况。
养老金收入降低了老年人患抑郁症的可能性
幸运的是,总体而言,除了提高老年人对医疗保健的利用之外,国家养老保险制度还改善了老年人的福祉。利用中国最新的全国样本,IZA讨论文件第10037号发现领取养老金收入后抑郁的易感性降低。研究发现,在经济和健康受到限制的弱势人群中,心理健康的改善程度更大。
该研究认为,养老金支付可能通过至少三个看似合理的渠道影响心理健康:(i)生活方式因素的变化,如独立生活、服务消费、休闲时间和社会网络连接;(二)保健投资,如营养摄入和医疗;(iii)减轻经济压力,增加自尊和生活满意度,并提高对未来的信心。尽管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养老金收入削弱了从子女到老年父母的非金钱和金钱转移,但与养老金领取者的积极收入变化相比,这种影响的大小非常小。
未来还有更雄心勃勃的社会养老金改革
2012年,全国农村养老保险在县一级实现全覆盖,初步形成了覆盖全国的农村老年养老保障制度。2012年至2014年,中国迅速为所有符合条件的城镇居民实施了类似的社会养老金计划。从2014年开始,中国制定了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在全国范围内将城乡社会养老金整合为一个系统,建立一个覆盖广泛、基本保障、多层次选择和可持续发展的国家养老金制度。一旦2020年建成,这一统一的养老金体系将为中国8亿多居民服务。
除了对中国巨大的社会和经济影响外,对中国社会养老金的研究可能对美国和其他国家产生普遍影响。当政策制定者试图解决美国社会保障计划的财政可持续性时,评估社会保障福利可能直接改善老年人健康的程度是很重要的。如果得到改善,社会保障福利可能会被医疗补助计划或医疗保险计划减少的医疗支出所抵消。
欧洲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那里的人口变化正在产生重要的政策问题。由于许多发展中国家有很大比例的老年人生活在贫困中,没有正式的安全网,而且家庭和社区通常都提供强有力的非正式养老支持,这些研究也可能为世界各地养老金计划改革的影响提供一些有价值的见解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