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近,许多欧洲人还只能从电视屏幕上看到大型难民营和绝望的家庭试图跨越边境的画面。前所未有的难民潮进入欧洲,这是二战以来最大的移民潮,使这些景象在许多欧洲社区成为现实。除了感同身受和震惊之外,人们越来越担心难民危机将对社会、福利机构和劳动力市场造成的后果。在欧盟,这些担忧推动了公众舆论和政治行动,导致了申根边境的关闭,以及欧盟成员国之间对难民公平分配的抵制。
科学证据证明,这些担忧很多都是毫无根据的。国际劳工经济学家IZA网络成员的各种实证研究指出了移民的经济机会,并提出了欧洲如何实现公平有效的移民分配,同时维护欧洲原则和欧洲统一的想法。实证结果是明确的,欧洲政策制定者在努力建立一个有效的一体化政策时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最近几周,许多欧洲小报都在传播有关窃取工作的移民的先入之见。IZA研究员乔凡尼仙女而且Mette雾以一种深入研究1991-2008年间大量涌入丹麦的移民是如何影响低技能本地人的劳动力市场结果的。与普遍看法相反,研究人员并没有发现丹麦无技能人口的失业概率增加。相反,研究结果表明,移民(在这种情况下主要是来自前南斯拉夫、索马里、阿富汗和伊拉克的难民)导致了丹麦本土员工的“职业升级和专业化”。由于语言问题,移民最初被限制在由手工任务组成的职业和工作中,而本地人则专门从事以交互式任务内容为主的更复杂的职业。因此,移民难民对当地低技能人口的工资和流动性有积极的影响。
移民“推搡”本土员工
为了在更大的范围内测试这种影响,IZA研究员仙女在与克里斯蒂娜·卡塔尼奥(Cristina Cattaneo)和卡洛·v·菲奥里奥(Carlo V. Fiorio)的联合研究中,她利用11个欧洲国家的数据,研究了移民对本地人职业生涯的影响。结果指向同一个方向:在移民竞争更激烈的国家和职业中,本地人被推动更快地进行职业升级,使用更复杂的技能,要求更高的教育和支付更高的工资。本地人更有可能从事创业活动,以应对更大的移民竞争。这意味着移民在劳动力市场上“推高”了本地人,对本地人工资和收入的整体影响很小,而且通常是正面的。虽然一些本土人才可能仍会被挤出市场,但随着外国人从事与本土人才互补的工作,新的就业机会也随之产生。
然而,实际影响取决于当地的制度设置。IZA研究员的一项研究赛门(由Evren Ceritoglu, H. Burcu Gürcihan Yüncüler和Huzeyfe Torun共同撰写)分析了最近叙利亚难民流入土耳其东南部的影响。虽然工资没有受到影响,但事实上,大批移民的涌入确实增加了土耳其居民的失业率。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失去工作的当地人都是在土耳其庞大的非正规部门工作。在这里,难民的流入使非正规就业比率降低了约2.2%。作者得出结论,土耳其非正规就业的盛行,放大了叙利亚难民流入对当地劳动力市场结果的负面影响。对于难民来说,非正规部门是他们唯一能找到工作的地方,因为土耳其政府不向难民发放工作许可证。
向移民开放欧洲劳动力市场的必要性
土耳其的案例显示了允许移民进入当地劳动力市场的重要性。许多出于人道主义原因来到欧洲的人被赋予了宝贵的人力资本,可以加强欧洲经济。许多人拥有良好的技能和专业资格,而且——正如德国总统约阿希姆·高克(Joachim Gauck)所说——他们“高度流动、灵活、多语言、积极主动、愿意冒险”。但直到最近,他们实际上一直被禁止找工作。根据IZA专家长期以来的要求,德国最近放宽了对难民进入劳动力市场的限制。这使他们有机会自己谋生,进一步发展他们的专业技能,并实现社会融合。下一个合乎逻辑的步骤是允许符合条件的难民进入正常的移民程序。欧盟移民和内政事务专员Dimitris Avramopoulos被建议沿着这些路线进一步发展欧盟蓝卡指令。毕竟,他宣称的目标是“帮助欧洲解决技能短缺问题,吸引所需人才”。
但就目前而言,布鲁塞尔似乎并没有把重点放在难民涌入带来的潜在经济机会上。在上次欧盟紧急峰会上,经过对抗性的谈判,在投票击败匈牙利、斯洛伐克、罗马尼亚和捷克共和国后,欧盟领导人同意在欧盟成员国之间一次性安置16万人。建立在配额制度基础上的可持续的再分配机制还远未成为现实。在当前情况下,欧盟成员国承担的移民流入份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严重地向少数接收国倾斜。正如正在进行的公众讨论所显示的那样,这种不平等的分配引起了人们对移民的普遍不满,尤其是对寻求庇护者的消极态度。
自从难民危机开始以来,IZA主任克劳斯·齐默尔曼(Klaus F. Zimmermann)多次呼吁建立一个透明的配额制度,确保在欧盟成员国之间平衡分配寻求庇护者。过去几年,瑞典和德国等国接受的庇护申请数量高于平均水平,而法国、英国和中欧和东欧成员国则相当不情愿。“公平份额”的定义应考虑到每个国家的人口和经济实力。为了处理大规模的协调任务,欧洲庇护支持办公室可以配备新的能力。从长远来看,所有相关问题都应归欧盟难民事务专员负责。
可交易的难民配额制度可以确保欧盟范围内的公平分配
现正研究员Jesús Fernández-Huertas莫拉加而且希勒尔拉波波特提出了公平分配难民的创新建议。在一个新的IZA讨论文件他们提议在欧盟范围内建立可交易的难民配额市场,以更好地协调各国的庇护政策。他们的想法源于这样一种观察:向有正当申请的难民提供庇护被认为是一项国际公共产品,但对特定的接收国来说,这构成了沉重的财政负担。作者表明,市场机制可以以最低的成本有效地将移民分配到该国。这包括收容难民产生的所有支出:住宿的直接成本、行政成本以及社会和政治困境的成本。Fernández-Huertas莫拉加和拉波波特将该系统与一种匹配机制结合起来,将国家和移民的偏好(如文化和语言倾向)联系起来。由此产生的解决办法可导致费用的公平分配,这可能会增加公众的接受程度,并减少因寻求庇护者日益增加而造成社会困境的可能性。
难民危机是欧洲社会、欧洲劳动力市场和欧盟统一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如果欧洲希望在不放弃其核心价值观的情况下应对这一人道主义挑战,就需要采取明智的解决方案。这意味着在所有成员国之间公平有效地分配难民,并允许难民进入欧洲劳动力市场。
人力资本的形成将促进汇款
欧洲必须将难民危机从挑战转变为机遇。通过这样做,欧洲人不仅可以加强自己的经济:让难民积累人力资本也将为发展世界上的贫困地区提供新的动力。尽管许多政治难民不太可能考虑在中期返回家园,但随着他们融入欧洲社会,寄往原籍国的汇款将大幅增加。
本文的编辑版本刊登在《赫芬顿邮报》上:
将欧洲难民危机转化为机遇——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