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应变监察国家报告

最后更新:2020年11月19日,12:27

法国实施了非常严格的封锁措施,导致经济活动大幅放缓,2020年4月和5月分别放缓了约30%和20%。然而,在封锁的同时,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维持了家庭、公司和独立工人的生计。预计这些措施的总成本约为1100亿欧元(占GDP的4%),同时还将建立3000亿欧元的预算,以保证银行对企业的现金额度。这些措施有效地缓解了封锁对就业、家庭和企业收入的影响。

作者

皮埃尔Cahuc巴黎政治学院,IZA, CE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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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于2020年3月17日开始严格封锁。学校、餐馆和除了药店和杂货店以外的所有商店都关闭了。3月24日发布的一项法令明确列出了一份有限的动机清单,授权调动人员。那些搬家的人被要求获得雇主的授权或一份表明旅行原因的宣誓声明。违反这些规定将被处以135欧元至3750欧元的罚款和6个月的监禁。这些规定非常严格:政府在封锁开始15天后宣布,已经进行了580万次检查和35万次罚款。

封锁从5月11日开始解除,但非常缓慢,根据部门和地区,学校和商店有限度地重新开放。餐馆和咖啡馆一直关闭到6月2日,学校一直关闭到6月底。

由于这种非常严格的封锁,经济活动在4月份急剧放缓。如图1所示,4月份与卫生危机有关的经济活动损失估计约为28%。然而,从5月和6月开始,经济活动的反弹非常强劲。在夏季的几个月里,尽管速度较慢,但这种趋势仍在继续。总体而言,与危机前水平相比,第三季度经济活动的平均损失将在5%左右。

与此同时,在夏季平静之后的几个星期里,病毒的传播加剧了,特别是在大城市。限制社交互动的新措施于10月中旬开始实施,第二次封锁比第一次封锁宽松,因为学校仍然开放,人们可以因职业原因通勤。今年年底的特点是,未来几个月流行病的演变以及可能收紧卫生控制措施存在双重不确定性。2020年11月初的年度GDP收缩预测为-11%。

就业
由于大量使用短期工作(截至2020年4月底,约有一半的员工使用短期工作),就业人数的下降有限(图2)。这主要是由于冻结招聘。从2019年12月底到2020年6月底,受薪就业人数减少了71.5万人,降幅为2.8%。这一幅度空前的下降,与经济活动的下降(第一季度为-5.9%,第二季度为-13.8%)相比,仍然有限得多。

根据国家统计局(INSEE, 2020c)的数据,今年下半年,受薪就业人数将在第三季度增加,然后在第四季度再次下降。在第三季度,反弹将主要是由于临时就业。月度数据显示,从5月份开始的临时就业人数增长,在7月和8月继续保持持续的速度(每月增长10%左右)。据报道,定期合同招聘的恢复也促进了就业的反弹,特别是在工业、住宿和食品服务以及建筑业(图4)。预计公共就业也将增加。第四季度,受薪就业人数预计将再次下降,主要集中在那些长期受到危机影响的行业。在运输、住宿和餐饮服务以及家庭服务方面尤其如此:这些部门的公司,由于商业前景恶化和/或其财务限制,将不太能够维持它们在秋季之前维持的就业水平。

失业
在监禁期间,许多失业人员中断了他们的寻找工作,尽管就业减少,但导致国际劳工局所界定的失业人数减少。这种影响将在今年下半年基本消失。因此,失业率将在今年下半年大幅上升:2020年第三季度将达到9.0%,年底将达到9.7%,比去年同期高出1.6个百分点(图4)。

  1. 在家庭和从事专业活动的地点之间的旅行,如果这些旅行对于从事不能以远程工作或不能推迟的专业转移的形式组织的活动是必不可少的;为购买专业活动所需用品和在活动仍获授权的机构内购买基本必需品而旅行;不能远程提供且不能推迟的咨询和护理;对长期病患的护理;因家庭原因、帮助弱势群体或照顾儿童而旅行;每日一小时以内,住所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短途旅行,与个人体育活动有关,不参加任何集体体育活动,也不靠近其他人,或者与同一家中唯一的人一起散步,或者为了宠物的需要;司法或行政传票;应行政当局的要求参加有关一般利益的特派团。

法国将严格的遏制政策与维持家庭、公司和独立工人的一系列措施结合起来。预计这些措施的总成本约为1100亿欧元(占GDP的4%),同时还将建立3000亿欧元的预算,以保证银行对企业的现金额度。这些措施有效地缓解了封锁对就业、家庭和企业收入的影响。它们还可能导致经济活动减少。

工人

对工人而言,这些措施包括向患病工人及其家属提供收入支助,向无法在家工作的被隔离者提供收入支助,向失去工作或自营职业收入的人提供收入支助,并帮助没有安全感的工人留在家中。在封锁期间,失业人员继续领取失业救济,封锁期推迟了失业救济的用尽日期。临时机构工人即使因限制措施而无法工作,也会按照最初的计划在整个任务期间获得报酬。那些为了另一份工作而辞职但无法被雇用的人可以获得特殊的失业救济金。季节性强制拆迁(正常时间从11月1日至3月31日禁止强制拆迁)的期限延长。政府已经为无家可归的人征用了旅馆房间作为禁闭之用。在冬季提供的紧急住房空间全年提供。

公司

对公司而言,措施包括推迟支付社会和税收的最后期限;对在个别审查请求的框架内面临重大困难的公司给予退税的可能性;缓缴困难小企业的租金、水费、煤气费和电费;对于非常小的企业(营业额低于100万欧元)、个体经营者和营业额急剧下降(与去年同期相比损失70%)或面临行政关闭的微型企业家,最高可提供1500欧元的援助;制定3000亿欧元的预算,以保证企业因疫情可能需要的银行现金额度;由国家和法兰西银行(信贷调解)提供支持,协商重新安排银行信贷;简化和加强短期工作方案;支持业务调解员处理与客户或供应商的冲突;公共当局承认冠状病毒为其公共合同的不可抗力,这意味着对于所有州和地方公共合同,不适用延迟处罚。青年

2020年7月,政府启动了一项“青年计划”,该计划有两个主要组成部分:
1)招聘补贴:(i)所有公司在2020年8月至2021年1月期间招聘的26岁以下的年轻人,均可获得4000欧元的招聘补贴;(ii)为招收18岁以下的勤工俭学学生(根据学徒或专业合同)提供5000欧元的特别资助,或为招收18岁以上的勤工俭学学生提供8000欧元的特别资助。
2)为各类低技能青年培训项目提供超过40万个名额。

上述为支持小公司和自营职业者而实施的一套新措施,在减轻这一流行病对公司的影响方面相当有效。至于企业破产,与许多人担心的相反,法国银行表示,企业破产率在一年内下滑了28.1%。不可否认,这一下降的部分原因是遏制措施对商业司法管辖区运作的影响,以及监管变化暂时修改了宣布破产的日期。但这也是公司在获得国家担保贷款方面获得信贷的创纪录比率的结果。无论如何,由于在正常情况下,法国每年约有5.5万家企业破产,因此至少有1.5万家违约企业的“积压”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得到弥补,这还不包括因经济活动放缓而导致的违约。

失业保险有效地为失业工人提供了收入,只要失业人员在封锁期间继续领取他们的福利,封锁期推迟了失业福利的用尽日期。然而,短期工作是用来抵消严格遏制政策影响的主要方案。在法国,就业保护条例要求解雇通知几个月,对大多数工人来说,这是复杂而昂贵的程序。许多公司的活动因封锁而大幅放缓,它们没有足够的流动性来应对这些限制,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应该进行清算。在这种情况下,短期工作是政府选择的主要计划,以维持公司并允许工人保住工作。自2020年3月1日起,在特定条件下,将短期工作计划延长至2020年12月31日,适用于以前被排除在外的某些类别的雇员(工作时间非典型的雇员、儿童保姆和家庭工人、主要从事工业和商业活动的公共雇主的雇员、弱势群体和16岁以下无法工作儿童的父母等)。授权使用部分活动的最长持续时间为12个月(与之前的6个月相比),并且在2020年12月31日之前,每位员工每年不得超过1,607小时(而不是1000小时)。行政程序已简化。特别是,在没有行政当局答复的情况下,在提交请求后48小时内(以前为15天),可以考虑批准使用短期工作的授权。

最低工资的净替代率提高到100%,较高工资的净替代率提高到84%,最高可达最低工资的4.5倍,覆盖了95%以上的工薪阶层。短期工作的费用由行政部门承担。据负责短期工作津贴报销的机构称,短期工作津贴由雇主支付,雇主平均在12天内报销。直到6月1日为止,公司没有任何剩余成本,除非通过规定比法律规定的替代收入更高的劳资协议,这是稀缺的。自6月1日起,10%的短期工作津贴由雇主支付,但受危机影响最严重的行业(即旅游、酒店和餐馆、体育、文化、航空运输、活动)和依赖这些行业的行业除外。原定于10月1日进一步降低赔偿率和津贴率的计划已被推迟。

此外,2020年6月17日的法律引入了长期短期工作的具体制度,旨在为活动将永久减少的公司提供长达24个月的长期支持。加入该计划须签订全公司协议,或由雇主根据分公司协议起草一份文件。然后,该协议或文件必须得到行政部门的批准。

政府还宣布,在封锁期间,集体解雇在获得政府授权之前要接受更严格的审查。因此,集体裁员数量大幅下降:2020年3月至4月的集体裁员数量约为2019年3月至4月的三倍。

因此,在冠状病毒危机开始时,短期工作的使用出现了异常增长。在2020年5月初,约有50%的员工要求短时间工作,平均每个员工要求420小时的空闲时间(12周,每周35小时)(图5)。在正常时间,约有2/3的短时间工作请求被消耗。然而,在疫情期间,这些请求将被消耗的份额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在5月和6月之后,短期工作的雇员人数急剧增加:2020年9月,110万雇员将部分就业(略低于私营部门雇员的6%),而8月为130万,7月为190万,6月为350万,5月为720万,4月为860万,3月为700万。预计公共支出约占GDP的1%。但是,确切的数字要到几个月后才能知道,因此雇主可以在授权所涉期间结束后的一年内要求偿还短期工作津贴。

非常高的短期工作占用转化为失业人数的小幅增加,与2018年和2019年相比,封锁开始的那一周(3月17日)失业人数增加了31%,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有所下降,并在4月底之后低于往年,如图6所示。

  1. 详情请访问服务与支付机构:https://www.asp-public.fr/activite-partielle#06

2020年4月,约四分之一的员工远程办公,另有四分之一的员工在现场工作(dare, 2020a)。远程办公在信息和通信部门(63%的员工)以及金融和保险活动(55%)中尤为频繁,在危机之前,远程办公在这些部门已经广泛得多。在住宿和餐饮业(占雇员总数的6%)、建筑业(12%)、食品工业(12%)和运输业(13%)则不那么乐观。

远程办公

然而,从2020年5月第一次封锁结束后,远程办公显然急剧减少。虽然没有关于远程办公实际强度的最新统计数据,但Citymapper应用程序发布的流动性指数表明,在法国的封锁结束后,远程办公对流动性的影响非常微小:9月,纽约市的流动性仅为平时的27%,阿姆斯特丹为37%,哥本哈根为41%,但排名垫底的巴黎和里昂分别为平时的92%和100%。在11月的第一周,也就是第二次封锁中,由于远程办公是建议的,但不是强制性的,所以没有第一次那么严格,巴黎的流动性是平时的51%,东京是9%,纽约是27%。

保护措施

很大一部分企业不得不对员工实施保护措施,这可能会降低劳动生产率。为大多数在现场工作的员工设置了保护距离的公司占员工总数的69%。针对现场工人的距离措施更多地在工业和运输行业实施,而在住宿和食品服务(28%)、其他服务活动(45%)和建筑(46%)中实施的情况较少。

当被问及为什么他们没有采取某些预防措施时,公司通常回答说,考虑到工作组织(43%的员工),这是没有必要的,或者他们没有必要的设备(43%)(dare, 2020a)。22%的人回答说,考虑到工作的组织方式,这是不可能的。

3月25日,政府通过了一项法令,修改了到2020年12月31日为止的假期和工作时间规定。

假期和工作时间

关于假期,该条例规定,在健康紧急期间,根据公司或行业协议,雇主可以例外地在6个工作日内强制实施带薪假期,但至少要通知一天(而不是1个月或集体协议规定的期限)。在没有公司或行业协议的情况下,雇主可以要求雇员在至少一天的通知下,在10天内采取或修改工作减薪日(RTT)和时间储蓄账户上可用的天数。

关于工作时间,属于“对国家安全或经济生活的连续性特别必要”部门的公司(其名单由一项法令确定)可以不遵守工作时间的规定(特别是将一天的最长工作时间从10小时改为12小时);从8点倒到12点,最长时间为夜间工作;连续12周,每周工作时间从44小时调至46小时;同一周授权工作时间由48小时轮班至60小时;周日工作许可)。

经济活动放缓和大规模短期工作计划的结合,极大地抑制了工作的再分配,使新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的处境尤其困难。政府预计对学徒的需求和对年轻人的招聘将会下降。2020年7月,政府启动了一项“青年计划”,该计划有两个主要组成部分:1/招聘补贴。(i)所有公司在2020年8月至2021年1月期间招聘的任何年轻人都将获得相当于4,000欧元的招聘补贴。(ii)为招收18岁以下的勤工俭学学生(根据学徒或专业合同)提供5000欧元的特别资助,或为招收18岁以上的勤工俭学学生提供8000欧元的特别资助。2/为各种低技能青年培训方案提供40多万个名额。

政府已决定推迟有关养老金制度和失业保险的重要改革。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极具争议的改革是否会与疫情前的计划相反,在未来得到实施。

除了在危机开始时扩大短期工作外,政府还制定了一项长期短期工作计划(2020年7月28日法令activitpartielle de longue dure),旨在为雇员和商业活动提供保障,使面临活动持续减少的公司能够减少工作时间,以换取承诺,特别是在维持工作方面。长期短期工作计划可由在国家领土上设立的所有公司动员- -面对活动的持续减少,没有任何规模或部门的活动标准。它需要一个集体协议,在机构、公司、集团或行业内签署。在后一种情况下,用人单位拟备符合行业协议规定的文件。在协议总期限内,员工的工作时间减少不得超过每名员工法定工作时间的40%,协议总期限可以在24个月内(连续或不连续)设定,连续36个月。雇员按未工作时间获得雇主按小时支付的补偿,相当于其工资总额的70%,最高不超过最低工资的4.5倍。雇主可获得相当于每小时工资总额60%的津贴,但以最低工资的4.5倍为限。

此外,为了确保法国经济的可持续复苏,政府实施了一项特殊的1000亿欧元复苏计划,该计划基于三个主要组成部分:生态、竞争力和社会凝聚力。法国的刺激计划规模为1,000亿欧元,占GDP的9.5%,是欧洲最大的刺激计划,而德国和英国的这一比例分别为6.9%和8.6%。它约占法国政府前一年年度预算的三分之一。在宣布的1000亿欧元中,40%来自2020年欧洲复苏计划,该计划将在2058年之前偿还。该计划旨在是结构性的,以“为法国2030年做好准备”,而不仅仅是周期性的。

当前时期的特点是与疫情死灰复燃有关的高度不确定性,这引发了第二次遏制措施,诚然,与2020年11月初的第一次相比,第二次遏制措施的限制力度较小,但可能会根据疫情的演变而演变。这第二次限制导致了第四次预算修正案草案的表决。到2020年,公共赤字将达到2230亿欧元,占GDP的11.3%。2020年底,法国债务重估为GDP的近120%(2019年为GDP的98.4%)。

专家调查问卷

您如何从就业、失业、部门和企业等方面评估当前COVID-19对贵国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谁受影响最大?你如何看待各行业的就业反应,以及永久性、固定期限或临时工?当前的数据和估计是否与早期的预测或多或少一致,或者是否存在一些意想不到的甚至令人惊讶的偏差?

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对贵国劳动力市场的影响,贵国采取的措施的总体方向和目标是什么?经合组织清单中的摘要是否合适?最近有什么变化或新举措吗?你如何评价目前采取的整体政策?在采取的一揽子政策中是否忽略了某些方面或目标群体?

关于为贵国企业提供即时流动性的政策:您如何看待小企业、自雇人士和自由职业者对这些支持措施的实际接受情况?在实践中采取的措施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减轻COVID-19的经济影响?您如何看待公共机构和其他实体的交付和实施,同时考虑到快速交付与无谓损失或分配不当之间的权衡?

关于贵国的依赖工人:您如何评价目前失业保险和短期工作在稳定收入和就业方面的效果?短期工作措施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减少或推迟失业流入(以及为谁)?是否有部门或公司层面的协议作为补充?现在对求职者的支持有什么了解?积极劳动力市场政策的激活是否已经停止?

贵国公司内的工作条件和工作组织目前在多大程度上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工作量增加或正常的部门?工作时间规则、流动工作规则或护理安排在实践中如何应对?

您如何评价今年贵国新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的情况,特别是中学或大学毕业生的情况?在招聘、提供学徒等方面,是否有政策创新和措施来应对这种特殊情况?

你是否看到贵国进一步显著的发展和问题,例如意想不到的政策创新、就业变化、新趋势?你是否已经识别出危机导致的劳动力市场中期或长期趋势(变化)(例如,加速的结构变化)?从长远来看,劳动力市场的总体运作将受到怎样的影响?

当前的政策立场(减少经济活动,加上公共收入支持)能否在贵国持续,持续多久?您认为下一步有哪些必要和有用的措施,特别是为了(很快)恢复经济活动?您如何看待当前和未来救助危机措施的财政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