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移民的政策和学术讨论集中在不同类型的移民上,这取决于所分析的东道国。虽然在美国和拥有技能积分制度的国家,关于技术移民的文献大量存在,但在欧洲,关于技术移民的讨论主要集中在低技能移民和政治难民上,因为他们在移民中所占的比例最大。
然而,欧洲也在接收技术移民,而且他们的数量还在增加。例如,法国受过高等教育的移民比例为23%,低于美国、加拿大或英国,但在1995年至2010年间,这一比例大幅上升了11个百分点。
最近的报告指出,技术移民极大地促进了创新和专利活动。然而,大多数论文都集中在美国,通常使用汇总数据或公司级数据的小样本。欧洲在很大程度上被这些文献所忽视,尽管最近的轶事证据表明移民在创新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例如,BioNTech的创始人沙欣博士(Dr. Sahin)是一名出生于土耳其的科学家,目前在德国生活和工作。沙欣博士开发了辉瑞公司的新冠疫苗。同样,法国阿尔卡特公司(Alcatel)的一项被广泛引用的专利,有助于提高光纤电缆通信的速度/成本,是由法国和移民发明家组成的团队申请的。
技术移民比本国技术移民的影响更大
在最近的IZA讨论文件中,安娜·玛丽亚·梅达,蒋禄卡Orefice而且蒋禄卡Santoni提供欧洲背景下移民和创新之间联系的证据。他们使用了1995年至2010年期间法国公司的信息,并调查了技术移民对专利活动和创新的影响。
作者发现,在1995年至2010年间,法国地区技术移民的到来显著提高了专利数量。也就是说,地区一级技术移民比例增加10%,平均每万名制造业工人就会增加2.6项专利。该研究提供的证据表明,技术移民的影响显著高于技术本地人的影响。
这意味着,技术移民不仅通过增加技术劳动力的规模来刺激创新。当考察公司层面的专利数量和地区层面的技术移民比例之间的关系时,这些结果也成立。此外,本文探讨了技术移民对企业层面特征影响的异质性,并表明高生产率、资本密集型和大企业的影响更强。
重要的是,法国可用的丰富数据使作者能够对技术移民可能影响创新和专利的新渠道进行调查。现有文献表明,与技能相似的本地人相比,移民倾向于专攻不同的任务。作者将这些文献中的见解与移民对创新的影响的分析结合起来。
他们指出,鉴于移民和本土工人之间的比较优势模式不同,技术移民的流入将导致工人在不同任务之间的重新分配,这反过来又将提高企业的生产率,特别是在创新活动方面。
专业化导致了公司内部的任务重组
本文表明,技术移民的促创新影响是由企业内部的任务重组驱动的——通过这种重组,熟练的本土工人专门从事交流密集型、管理任务,而技术移民工人专门从事技术密集型、研究密集型任务。换句话说,每一组工人都朝着他们具有比较优势的任务前进,这意味着由专业化驱动的创新过程的效率更高。
特定任务比较优势的结构可能是由技术移民(与本国技术移民相比)较低的语言能力或他们面临的其他(制度或事实上的)限制所驱动的。事实上,对于外国出生的工人来说,进入特定的管理职位可能极其困难。
以法国为例,其教育体系的建立方式使得外来者——包括没有上过竞争极其激烈的高等学校的法国工人和在国外学习的外国工人——实际上不太可能在企业中获得高层职位。
法国没有像美国的H-1B签证项目那样明确针对技术移民的大型项目。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国的移民政策朝着有利于技术移民的方向发生了巨大变化。最近,马克龙政府一直在进行移民政策改革,旨在阻止寻求庇护者,同时鼓励外国技术工人。
欧洲其他国家也有类似情况
尽管这项研究是针对法国的,但作者指出,最近的证据表明,这一发现可能会扩展到欧洲其他目的地国家。一个世界银行最近的一份报告《欧洲技术移民报告》指出,“欧盟高技术移民(指受过高等教育的移民)的数量在2004年至2018年期间增加了两倍多,从约400万增加到1300万”。这也表明欧洲技术移民的职业构成与当地技术移民有很大的不同。
就像法国的情况一样,其他欧洲国家的技术移民更有可能从事需要技术和定量技能的工作(例如信息和通信技术、软件开发人员、工程师和医生),而技术移民往往从事通信密集型职业(例如销售、法律和金融专业人员、教师和行政人员)。这一证据表明,就创新-移民联系和任务专业化渠道而言,法国可能不是欧洲的一个孤立案例。
作者得出结论,鉴于许多欧洲国家的公众舆论基本上支持鼓励技术移民,技术移民为欧洲政策制定者提供了一个机会,使他们在开放劳动力市场方面取得进展,同时避免政治反弹。